“咕嚕嚕……”
陳凡看著那缸底三三兩兩的幾粒碎糙米,只想仰天長嘆,向天再借五斤米……
隔離在家,好歹有群,能拼蔬菜包,肉包,有的小區還免費發蔬菜,為此自己還練就了一身廚藝,在這裡竟沒有一點兒的發揮餘地,可惜~可惜~
“咕咕咕嚕~”
“啊……老天爺救救我吧!系統來一打~”
“再這麼下去,我就是第一個被餓死的長生種啦……”
“救救孩子吧!”
陳凡整個人癱軟在米缸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可是……
沒卵用啊~
“我就不信,還能餓死我不成?”陳凡在外屋地找到了一把小鏟子,本想找個竹簍,上山挖點兒野菜果腹,奈何家徒四壁,最後只得拿了個陶罐。
餓著肚子在山邊逛了一圈兒,只是摘了兩個野果子,還有些山裡紅和婆婆丁也就是蒲公英)勉強算是能夠果腹。
不是陳凡不想上山弄些野味兒,而是陳二狗的記憶之中小鎮有著一個奇怪的規矩:不得翻山,不得越嶺!
這句話是記憶之中母親告誡過他的,如今哪怕母親容顏自己都有些模糊了,可這句話卻像是烙印在了心底一般,所以雖然陳凡好奇,卻也沒有登山。
山邊有著一處私塾,名叫無涯書院,先生是一位老者,聽說是外鄉人,幾年前搬來此處,並開了私塾,一直在這裡教書,在他記憶裡,陳二狗經常來這裡偷聽先生講課,這位先生倒也沒有呵斥驅趕。
書院一旁有個松樹林,林子稀稀拉拉的有著幾顆松樹,其中一塊被人為收拾出來的空地上,有著石桌石椅,上面放著一副棋盤,此刻正有一個老頭與一位中年正在對弈,倒是別有一番意境。
只是棋盤一側的一碟花生米有些打破了這一份意境。
那老人給人一種春風和煦的感覺,正是那學塾的教書先生,但是對面那中年一襲黑色長袍,腰間懸掛玉佩,一看就不凡,光是坐在那裡就彷彿如山般矗立那裡,給人一種壓迫感。
陳凡走的累了,乾脆走了過去,坐在了兩人邊上,一邊吃著手裡的野果,一邊看著棋盤。
下棋的老頭和中年棋藝很高,陳凡對圍棋並不陌生,甚至還算精通,不過不是和人下棋,而是在電腦上和阿爾法狗下棋,雖然每次都輸,可棋藝卻不低。
老頭和中年抬起頭瞧了一眼陳凡,並未說話,繼續下棋,至於老者時而微笑,時而拿起一粒花生米塞進嘴裡細細咀嚼。
瞥了一眼陳凡,將那碟花生米從一側拿到了陳凡這一側。
雖然陳凡看著眼饞,可是卻並未伸手,對此老人並未在意。
看了一會兒,陳凡揉了揉眉頭,這樣的腦力活動還是很費腦子的,大約下了一陣兒,那中年人看了一眼天色,微微皺了皺眉。
“有事就先走吧,不用陪我了。”老人落下一子之後,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先離開。
中年國字臉,看起來一絲不苟,全程臉上都沒有幾分笑意,像是天生就不會笑,眉毛並未皺起,可印堂下的“川”字卻像刀刻似的清晰。
“好。”中年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站起身衝著老者行了一禮,離開時看了一眼陳凡,微微皺了皺眉。
陳凡咬了一口手裡的野果,衝著中年微微一笑。
這讓中年眉頭皺的更深,隨後直接邁步離開了。
當陳凡轉過頭時,那老頭已經笑眯眯的看著他,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笑道:“小友看了這麼久,會下?何不手談上一局?”
陳凡正賣力的啃著手裡的野果,聽老者這麼一說,嘴上頓了頓,卡巴卡巴眼睛,撓了撓頭,狠狠的將最後一口野果啃了個乾淨,嚥了下去,微微一笑道:“行啊,不過老大哥兒,我可是臭棋簍子,你可別介意啊。”
說著陳凡便坐到了老頭兒的對面。
老頭兒聽著陳凡的稱呼一愣,麵皮抽了抽,擺了擺手,開始收棋,陳凡也一手又拿出了一枚野果,一隻手也幫著老頭收棋。
“老哥兒,要不咱添些彩頭如何?”陳凡笑眯眯的看著老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