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憐只是站在那裡。
她沒有更加朝前一步,更沒有在左恆與司圖青的冷言與殺意下退卻,只是失魂落魄般反覆問道,“為什麼不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明明只是一點完全不妨礙到你們的便利,就連當做施捨都不肯給?”
“你們沒有居於人下過,怎麼又知道那種要搖尾乞憐才能朝上爬的滋味?”
她費盡心機甚至不惜拋棄道侶,為的絕不是這樣尷尬而難堪的站在這裡,過往一切都被赤裸裸地指出的。
“再說無用,這個人的道心已經塌掉了。”司圖青搖了搖頭,他拍了把左恆的肩頭,隨即轉過身去,“不要管她了,走吧。”
“這就是道心塌掉的樣子啊。”左恆不鹹不淡地感慨一聲,也跟著轉身。
她確實沒有那麼多時間和名為花憐的女修糾纏。
並且會走到這一步,完全是她自作自受罷了。既然做好了決定,下了決心,並付諸行動,那就要做好失敗的準備,給自己留好後續的退路。
花憐聰明,也正是因為她的聰明所以才愚蠢。她似乎篤定自己一定會成功,因此並沒有留下退路,反而白白折損了一個道侶。
有因有果,所以她和司圖青將事情看得明白。可花憐似乎並不是這樣想。
所以在左恆轉身的剎那,她出手了。
不知為何,她似乎將所有的原因與過錯都歸咎到了左恆身上,所以手段也格外狠辣。
她手上倏地猛長出尺餘長的指甲,攜著點點的粉色花雨刺向左恆背後。
花憐爆發得突然,速度也異常之快,司圖青下意識想要阻攔,攔下的卻只有殘影。
至少在這一瞬,修為不高的女修在速度上甚至超過了一向以此見長的他。司圖青手裡捏了一把汗,同時暗自祈禱左恆能在幾乎是豁命一擊下安然無恙。
只要人不要馬上死就行,他帶了藥,就算是重傷也能夠將人從鬼門關拉回。
花憐刺的位置正是左恆的後心,就算是戒備如左恆也沒有想到上一秒體內空蕩蕩真氣全無的人能爆發出那麼大的能量。
花憐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她來不及拔劍抽身。
但左恆的後背並非視線中那般空空如也,只有一副不知道用來幹嘛的畫卷。她背上還有個隱匿起來的劍匣。
觸及硬物,花憐的動作停頓了一瞬,臉上表情也變得扭曲。而左恆只是反手,側身,異常乾脆地將正大光明捅入了她的心臟。
花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低下了頭。
或許是因為震驚和心脈受損,她只是一個勁地咳嗽,嘴裡斷斷續續想要吐出聲音。
不能讓她說出來自己身後揹著東西,不然狀況會很糟糕。左恆眉頭都未皺一下,迅速下了決斷。
左恆直接拔出了正大光明,而後一劍刺穿她的丹田。這個有花一樣豔麗相貌的女修就這樣帶著怨恨和不甘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