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恆戒備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如果你沒有其它的事情要說我就回去了。”
“要走就走吧,反正我不讓你走的話你怎麼也走不了。”對方聳肩,一副請便的模樣,只是怎麼看話裡面都是赤裸裸的威脅之意。
“而且你的意願也無所謂,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入局的,和我合作說不定還輕鬆些。”
老人曾經說過天弈是相當於那些賭局上旁觀和押注的人,也說過煉氣士之間是的賭博就是拿天下大事凡間的國家做押注那種,比如大隋那樣的。
可是除了之前答應李修宜最後要去大隋外,左恆實在想不出自己和那些局有什麼牽扯。
而且大隋的事情已經算是過去了。
“這是先生給你看到的命。”一旁的劍知全然沒有覺察左恆與蒙面之人的詭異氣氛,反而是真心實意地替她歡喜道,“先生很厲害,你和他一起合作一定能避開災禍順順利利的。”
左恆一陣沉默,甚至有一種將山神腦子撬開來看看裡面都是些什麼東西的衝動。
她幾乎是咬著牙看向黑袍人,“那你這麼說,能告訴我這個山神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啊,你說他啊?”黑袍人的表情看不真切,但左恆能感覺到他在笑,“我救下來的,不過你這麼問,看來是知道許多呀。”
左恆還未開口,對方便已經先招呼了傻愣在一旁的劍知,從他的手中拿下星盤,換作自己高舉著。
“你先去廟裡面吧,到時候我會把這個給你的。”黑袍人如此吩咐劍知。
劍知點點頭,又衝左恆笑了笑,揮了一下手,這才消失在原地。
山頂上只剩二人,黑袍人背風而立,身形並不偉岸,反而顯得纖細。
“你這樣問我,是和他有什麼聯絡嗎?”對方的語氣顯然是明知故問,左恆感到有雄鷹一般的視線緊緊勾在自己身上。
在這樣的目光下,她甚至有些喘不過氣。
黑袍人噓了一聲,“不管有什麼你都不要說出口,畢竟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再聽你說一遍只會浪費我的時間。”
他的口氣狂妄且自大,但不知道為什麼,左恆就是有一種他說的確實是實話的直覺。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自己不管是什麼都被他弄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些本人未曾發覺的也一樣,那未免也太過可怕。
這究竟是什麼人?
對方朝左恆伸出了託著星盤的那隻手,誘惑道:“如何,選擇的機會在你手上,你要聽我說話嗎?”
左恆盯著他手上的星盤目不轉睛,良久之後才慢騰騰伸出手去碰。
在碰到星盤的剎那,她整個人都凌厲了起來,用手拍開迷濛藍光的同時拔出正大光明,幾乎是不用想就劃劍刺向對方腹部。
她手心捏了一把汗。
對方就如同她所預料的一般並未閃躲,而是選擇直接接住劍鋒。灌入真氣的正大光明足以劍氣崩石,可在他光滑的掌上甚至連一道淺白痕跡也沒留下。
但正大光明只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罷了。
天下式從山崖下掠出,劍光一閃,直直刺向黑袍人後心位置。
眼見天下式出現,左恆不退反進更前一步,劍死抵著人的手掌,疾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然而天下式的劍鋒似乎沒有起什麼作用。
這把自左恆得到他起就展現出奇異威能的神兵似乎失去了它應有的用途與銳利。
它確實刺在了男人的後心位置,可隨即便像是突然淪為廢鐵一般地筆直垂落下去,咣噹一下,與岩石碰撞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