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時真的腦子裡走馬燈一樣，我雖然很有活下去的慾望，但是我知道，我運氣一直很差。”
“子彈不長眼睛，哪怕他們只是想嚇我，也有可能會不小心打在我身上。”
“我還想過，我要是命大沒死，只是受傷了又該怎麼辦？”
“萬一殘疾了呢？”
“哎。”
說著說著，回憶起那天的場景，她開始嘆氣。
“我知道你不想聽我提到其他人，但是現在確實要提一下。”
“我之前並不懂，像是蔣清時那樣孤傲不可一世的人，在一場車禍後，為什麼會選擇自暴自棄？”
“以他的家業，他的毅力來看，他站起來是早晚的事情。就算不能恢複到以前的樣子，旁人第一時間也不會在意他的腿。”
他氣場強大，旁人也許第一面會關注一下他的腿，但是後續注意力肯定不會繼續放在那裡。
人是會被魅力所折服的，因此會自動忽略掉其他缺陷。
所以她一直認為，強大如蔣清時，沒有必要這樣墮落。
對他來說，這只是人生中的一場意外，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挫折而已。
何必要在意旁人的話，旁人的眼神。
這麼多年來，他又何時在意過這些東西？
“但是我那個時候就懂了。我要是那次也受了傷，我恐怕會和他一樣消沉。”
所以，她前段時間更憐愛蔣清時了。
“對不起。”
顧敘抱緊她，“是我考慮欠缺，那一刻在你身邊的應該是我。”
“不用道歉，反正是我自己要過去的。”
“要怪也只能怪老先生。”
“也怪我自己沒能及時察覺。我真的以為他對我放下了殺意。事實上我也沒有猜錯。只是後來……陰差陽錯。”
“不過，黎嘉那天找過你？聽說，她也去了賀家。你們……聊過了？”
“沒有。”回想起那天的畫面，顧敘頓了頓才道：“那晚有些混亂，她沒有見到我。”
顧緲點點頭，“這樣啊。”
緊接著，她又說：“黎嘉人挺好的。”
“她能去賀家我確實沒有想到。畢竟那個時候，我們兩個還沒有相認。你們沒見到也好，我還擔心會起摩擦。”
假哥哥對上真姐姐。
嘶。
顧緲不知道按照黎嘉的脾氣，會不會在弄死老先生的同時，再轉頭扇顧敘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