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府邸。
劉雲威和陳新甲並肩策馬來到了大門之外,二人身後兩千名龍驤鐵騎將士策馬狂奔而至,將原本十分寬闊的長街充斥得異常擁擠。周圍的百姓聞訊紛紛趕來圍觀,都想看一看堂堂大明內閣首輔被抄家的情形。
“原來朝廷屢次戰敗都是東林黨在背後使壞啊,可惜了那些大明將士了。”
“誰說不是呢,當年戚家軍那是何等的威武啊,從南打到北從無敗績,我還納悶怎麼就在渾河全軍覆沒了呢?原來都是這些東林黨使得壞啊,真是該殺!”
“軍爺!抄了他們的家,給將士們報仇!”
“對!殺光奸臣!”
此時,周延儒府邸之外已經聚集起數千名圍觀的百姓,這些百姓群情激奮,不少人都在大聲怒罵著,甚至一些婦女、孩童紛紛拿起地上的石塊丟向了周府的大門,將硃紅色的大門砸得乒乓作響。
劉雲威看了一陣,便對陳新甲說道:“陳大人,咱們開始吧!”
陳新甲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呵呵,老夫是來協助鎮國公的,具體的事情全憑鎮國公做主。”
劉雲威見陳新甲倒也十分識趣,便微微一笑,然後大手一揮,身後便有二十名龍驤鐵騎將士翻身下馬叫門。叫了許久之後,周府的大門始終沒有開啟,劉雲威和陳新甲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時,眾人聽到門內有一人大聲叫道:“你們幹什麼!沒有王法了嗎?我家老爺可是當朝內閣首輔、東林領袖!別說是你們這些軍伍粗漢了,就連兵部尚書陳新甲在我家老爺面前都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爾等再不速速散去,小心你們的腦袋!”
此話一出,兩千名龍驤鐵騎將士都是憤怒不已,就連附近圍觀的百姓都是議論紛紛,沒有想到死到臨頭了,周府之中還有如此不知好歹之人。
陳新甲滿臉通紅、咬牙切齒的瞪著那扇硃紅色的大門,憤恨的說道:“已經死到臨頭了,竟然還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死活!”
劉雲威卻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面無表情的說道:“事已至此,這周延儒府上的一個家人都這麼張狂,對朝中一品大員和有功將士都如此刻薄,更不要說對待普通百姓和下屬官員了。朝廷由這樣的人主持朝政,國事豈能好轉!”
陳新甲憤憤不平的說道:“鎮國公所言極是,此等賊子就應當徹底剷除!”
說完,只見劉雲威策馬上前兩步,大聲說道:“我是陛下冊封的鎮國公,奉聖上之命查辦東林逆黨之案,府中人等速速開門備查,否則後果自負!”
“什麼公不公的!老子是內閣首輔的家人,侍奉周閣老幾十年了,什麼人沒見過?一個武夫而已在這裡逞什麼英雄?今日老子就是不開門,你能怎麼樣!”
劉雲威臉色一沉,直接策馬返回了鐵騎大軍之中,陳新甲見狀正要上前詢問應該如何是好,卻見劉雲威一把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大聲說道:“本公奉皇命查案,原內閣首輔周延儒府中家人抗拒大軍、罪在不赦!
左右!”
“在!”
兩千名龍驤鐵騎將士齊聲怒吼,巨大的呼喊聲傳遍四方,四周正在圍觀的數千名百姓被嚇了一跳,紛紛向後退卻。陳新甲也是心中一驚,同時好像還聽到周府之中有人癱坐在地上的聲音。
“攻進去!雞犬不留!”
陳新甲一聽頓時汗毛乍起,雖然說東林黨已經完了,周延儒也被崇禎帝抓了起來下到了詔獄,但是劉雲威如此大開殺戒也是不合適的。
陳新甲便本能的要上前勸解一番,卻猛然對上了劉雲威看過來的眼睛,頓時就被那犀利得如同刀鋒一般的目光鎮住了。
“難道說,鎮國公從一開始就打算如此行事!”
陳新甲頓時汗如雨下,呆呆的愣在了原地,臉色慘白的低下了頭不再言語。同時,陳新甲的心中也是一陣後怕,慶幸自己及時站隊,否則的話就要和周延儒一樣,落得一個滿門被抄的下場了。
只見,一名龍驤鐵騎千總大吼一聲,率領一千五百名龍驤鐵騎將士翻身下馬,一千五百人下馬的動作整齊劃一,如同一人一般絲毫不亂。
緊接著,五百名沒有下馬的鐵騎將士策馬狂奔,沿著長街散開,將整個周府團團包圍,防止有人趁亂逃脫。而那一千五百名已經下馬的鐵騎將士之中,則是有二十名將士抬著一根撞木衝向了那扇厚重的硃紅色大門,其餘的將士紛紛張弓搭箭、斜指天際。
“放!”
那名千總大吼一聲,長街上頓時就出現了一片烏雲騰空而起,越過了周府那高高的院牆射進了院子之中,頓時就傳來了一陣悽慘的叫聲。
“咚!咚!咚!”
二十名鐵騎將士抬著撞木一下又一下的撞擊在大門上,原本厚重的硃紅色大門開始變得搖搖欲墜,不斷有木屑和灰塵落下,隨時都有可能轟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