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也只是見不得他用這樣的手段,對一個女人罷了。
她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道:“放我回去。”
他帶她來軍營,就是想給她看看劉曼柔的下場,讓她暫時先解口前世的怨氣。
現在事情已了,本該放人,可陸子宴卻是笑了。
“……回去?”他似笑非笑重複了一遍,問她:“你不會以為我還能容忍你回去,繼續讓那病秧子碰你吧?”
那笑意完全不達眼底,叫人心裡直發毛。
謝晚凝抿唇,“你究竟想如何?”
“是你想如何,”陸子宴坐到桌案旁,抬手拿起茶壺斟了杯茶,用內力溫熱了,推到對面,道:“喝了。”
謝晚凝還是站著的,聞言一動不動,視線瞥過那杯茶時,目露警惕。
“怕我下藥?”陸子宴真是被她氣笑了。
“我真想動你,還不至於用這樣的辦法,還有,我什麼時候做過不顧及你身體的事?”
謝晚凝沒說話。
“過來,把水喝了。”陸子宴手指敲了敲桌面,耐心解釋道:“路上吹了風,不喝點熱的,你那身子骨又要得風寒。”
聞言,謝晚凝目光再次看向那杯冒著熱氣的水,雖惱喝個水都要受他操控,但人在屋簷下,她得識時務。
再說,跟他吵了這麼久,她確實是渴了。
看著對面捧著茶杯喝水的姑娘,陸子宴唇角輕扯,問她:“你真的還要回沛國公府?”
謝晚凝咽下水,輕輕嗯了聲。
陸子宴肅著張臉:“那老男人欺騙你,利用你來打擊我的事,你就半點不惱?”
“……”謝晚凝靜默幾息,道:“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
言下之意,我就算生氣,跟你也沒關系。
陸子宴眼神一怒,看著她半晌,陰測測道:“你有沒有發現,你對我格外苛刻。”
謝晚凝放下茶杯,有些不明所以。
“你對誰都心軟,劉曼柔那樣的玩意,你不忍她受折磨,那老男人更是滿肚子算計,每次算計我都帶上你一起,你對他也寬容的很。”
“還有齊明宇!”
齊明宇乃當今大皇子名諱,提起這個名字,陸子宴聲音冰冷起來。
“前世,齊明宇指使陸夕瑤給你下毒,他是害你性命的罪魁禍首,那病秧子一心想扶他上位,你竟然也接受了。”
還有謝家,謝家也理所當然的站在外甥陣營。
那可是殺身之仇!
其實裴、謝兩家的選擇,對陸子宴造不成多大影響,但他就是不忿。
前世,他是做了許多錯事,讓她受了不少委屈,但那幾個不更是仇人嗎?
齊明宇更是直接害了她性命。
陸子宴眼神晦澀,聲音冷肅:“為了對抗我,你連殺身之仇都能放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