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她還對自以為然的痴心人流露惋惜的神情。
“自作孽,天奈何!餘,奈何?”
心說著,雲渡暗暗搖頭。
蘇誡察覺,暗道一聲“不妙”,立馬給她似乎已經清明瞭的心思再繞一團亂線。
形狀極是好看的薄唇彎彎一癟,眉梢眼尾黯然一耷拉,可憐見地道:
“我也沒想你承認什麼,你始終只喜歡我這件事,我自個心裡清楚即可,在我之後,今日以前、明日以後,不論你喜歡什麼樣的人,我已無權……無名無分去幹涉。”
“年初你棄我而去時,我就已經明白,我已徹底成為了你的過去,你的舊人。”
眸光比上一瞬暗淡兩分:“再信誓旦旦的許諾;再堅定真摯的目光;再美好情深的時光;再深以為永遠不會分離的人……”
悲哀地垂下腦袋,“愛情本質就是苦比甜多——未愛時,心迷意亂,悸動不安;愛到了,患得患失,貪多嫌少;當愛途與命裡其他同樣重要的事物遭遇,産生必須抉擇,便又絞心燒肝,惶惶不知所措,甚者,泣血成疾。”
“不過,再難的難處已慢慢自愈,你說的對,我不應沉淪過去,
用往日我們不分彼此的美好來慰藉今時汗液的寂寞、苦痛,
我應該把這份對你無盡的愛力,轉移到你說的我那癲狂的事業中去,完成我原想與你共享的那一片清平祥寧的盛世藍圖,之後怎樣……不死那便賴活著吧。”
苦澀地笑了,“反正,只要想著不論你在這世間何處,不論那個陪在你身邊的人是誰,他們都是帶著我的影子而被你青睞著,我便心裡好受許多。”
“慕慕……”蘇誡喚。
雲渡緩緩抬起一隻眼,斜斜看著他。
不是厭嫌,不想好好面對他目光,只因他說的話聽著實在渾身發麻,感動不是,惡心不是,疼惜亦不是。
眉頭擰得緊,皺起的臉像一團沾漿糊揉捏的紙,舒都舒展不開。
勉強只能睜開一隻眼回應他的喊叫。
蘇誡似柔情,又悲情地看著她迷惑的眼睛:“這兩件衣服我穿著很舒服,”拉起衣襟聞了聞,面露悅色,“連味道都是不可置信的親熟,冥冥之中像是給我買的,所以……這兩件衣服就給我穿了可以嗎?”
目光閃耀希冀,如萬千星辰聚合。
“不行。”雲渡幹脆利落。
聚合了乞求光芒的眼目欻拉變暗,覆上厚重陰翳,失望道:
“……不行嗎?這你穿也不合身,你身材這般纖瘦,穿大衣裳也太奇怪了,走在路上肯定引很多人看,你不別扭嗎?”
把雲渡逼得結巴:“那……那也不行,我給你了,要穿的時候我上哪找去。”
蘇誡:“這還不簡單,你看,船停了,我現在就帶你到城中在買幾件合適的不就好了,還保證給你買合身一些的。”
雲渡不幹。
公子的衣服是她的助眠至寶,豈能給他。
問蘇誡脫下衣服還她不果,便於起拉拉搶搶起來。
場面起初還算和諧,他躲她追的。
雲渡下不去手動他,他便越發膽肥起來。
後來,雲渡發了火,厲呵他麻利脫下來,否則要他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