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圍聚過來的陰影感受到了震懾,停住了擴張的幅度,圍成一圈,似在等待著什麼。
……
陳唐快馬馳騁,直奔軍營而來。還沒有到地方,遠遠就聽見慘烈的廝殺聲,到處都是火光,人馬踐踏。
面見此景,他不由得長吸一口氣,算是真正認識到兵變之禍的兇猛了,心裡暗暗發誓,等平定了潘州,必須要把兵甲掌握在手。
又跑了一陣,前頭兩隊人馬鏖戰正酣,見到一人,正是譚釗。
譚釗顯得狼狽,在數名侍衛的保護之下,且戰且退。
陳唐目光一掃,大概分清楚了形勢,雙腿一夾,胭脂馬長嘶一聲,箭一般竄了過去。
天色昏暗,軍營成戰場,亂成一團,諸多兵甲,都是靠著服飾旗幟來分辨敵我。縱然如此,亂戰當中,誤傷己方也是常有的事。
胭脂馬全力衝刺,奔跑起來,如龍,唰的,就衝進了一列軍伍之中。
陳唐知道在戰場上,不同江湖中的拼鬥,應當速戰速決,不能陷入陣中。要知道亂戰之下,刀槍無眼,一不小心被戳中一下,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況且如果被圍困住,要殺出去,也得損耗巨大的力氣。
“誰?”
“什麼人?”
陳唐的突如其來,引得那隊軍伍陣形發生騷亂,數人齊喊:“保護將軍!”
陳唐看得真切,切玉劍在手,氣息灌注,便如同斬瓜切菜般,一下子將上來阻擋的五、六名鐵衛給斬殺。相比昔日在南服縣的突圍,眼下陳唐修為大有長進,心志也就更為從容了。
“破釜!”
一聲低喝,劍鋒如電,無可阻擋,就將那名想要往後躲避的將軍給劈個正著。
這一記,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
陳唐不禁曬然:就這樣,也能稱為將軍?實在名不副實。
得手之後,他毫不猶豫,胭脂馬飛蹄踢開兩人,馬頭一轉,潑喇喇就衝了出去。
那邊譚釗見著,先是愕然,隨即大喜,高聲叫道:“譚恆死了!你們的恆將軍死了!”
陳唐一劍斬殺的,正是譚恆。本來譚恆以有心算無心,帶領人馬,將譚釗等人圍住,佔盡上風,眼看勝券在握。大哥譚元已死,再滅了譚釗,整個譚家,便是他說了算。父親的將軍之位,自然也由他繼承了。卻沒想到,亂戰當中,突然殺出一人來,將他斬首。滿腔的王圖霸業,盡付流水。
落了下風,本要退走的譚釗頓時看到了扭轉戰局的希望,滿心歡喜,對著陳唐一抱拳:“多謝英雄拔劍相助。”
連稱呼都變了。
陳唐看著他:“你儘快統率部眾,穩住軍營。此地,不能再流血了。”
聽著這吩咐一般的語氣,譚釗心頭不爽,不過他是睿智之人,此刻也明白事態危急,就不計較,朗聲道:“好。”
陳唐不多廢話,他已感受到一縷縷的黑氣正在嫋嫋而生,當它們凝聚起來,便是鬼門大開的時刻。當下騎馬,奔跑起來,徑直去找詹陽春了。
後面譚釗手一指:“真乃奇人異士也,他日吾必將收其到麾下,成為吾之臂膀。”
大哥二哥都死了,剩得他一個,頓時意氣風發。只是伸腰之際,肋下火辣辣的疼,那兒捱了一槍,差點沒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