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制勝,柳若雪並沒有過多的關注被他所擊倒的索隆,甚至沒有理會旁邊正自擔心的耕四郎,而是徑直將目光投到了裘雲的身上。
在裘雲的目光當中,柳若雪很是明顯的遲疑了一下,甚至裘雲能看到她的咽喉忍不住吞嚥了一下以平復心『性』,好一陣明顯的猶豫之後,她才是神『色』一肅,就此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神態向著裘雲走來。
帶著這種神態的柳若雪步行速度自然快不起來,或者說,一開始還能保持正常的行動速度,可才走了幾步,就已經變成慢慢向著裘雲‘挪移’了,而在靠近裘雲之後,她身上的自信好似在飛速的消失,臉上明明白白已經‘寫’明瞭她的擔憂。
當柳若雪勉強‘挪移’到裘雲身旁的時候,甚至臉上都已經悄然帶起無數紅霞,不安的心理讓她的手指都忍不住來回交叉,顯『露』出她心中的惶恐不安。
因為在意,所以擔憂。
這幅可愛的神態,讓裘雲心中驀然升起了一股憐愛,偏又很想繼續看下去的慾望,一時之間竟然不願意先行開口。
如此,在裘雲的目光之下,柳若雪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地輕聲開口說道。
“雲哥,我……沒有嚇到你吧?”
‘嚇’,裘雲很想開個玩笑說:你‘黑化’沒有嚇到我,但你‘黑化’過後還有這般溫柔的表現實在是嚇到了我。
可惜,當裘雲的目光落到柳若雪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地俏臉上時,就明白自己絕對不能開這種玩笑。
柳若雪是真的在乎自己的態度!
“嚇是沒有嚇到,只不過這般自信的你,我也只是第一次見到,說起來,實在有些驚豔呢!只不過,你是不是發生過……我應該如何才能幫助你?”
微微搖搖頭,裘雲到了嘴邊的詢問又轉變為了關愛的話語。
縱然現在看來,柳若雪絕對不是精神分裂之類的,但在裘雲想來,多多少少也會有些特殊原因。
他想幫助柳若雪,卻不想柳若雪再有一星半點不好的回憶。
“不……不是這樣的。我並沒有受到過什麼心裡傷害,也沒有什麼精神問題,我的狀態很好。”
以柳若雪的聰慧自然不難明白裘云為何會如此,頓時,在感受到裘雲的關懷而在心裡甜蜜的同時也有一種極為尷尬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好似正常狀態下的自己對著中二病的自己一般,既尷尬又難受,偏偏又不得不強行忍耐下來。
實在猶如心間有一隻‘貓抓’一般,讓人心癢難耐啊!
“其實我只是……嗯,在聽到他們看不起女『性』的時候一時怒火上頭,控制不住自己而已。這其實並不是我的本意……”
“是因為‘男女不平等’的緣故?”
一時之間,裘雲只能按照自己的想象憑空進行猜測,但他總感覺這樣的猜測十分的不靠譜,完全沒有任何可以猜中的把握。
按照他所知,不少位面應該都有這樣的情況,尤其是在低階位面的當中,強者多半都是男兒,自然更容易對比出女子的不容易。
柳若雪不是沒有經歷過位面冒險的‘溫室花朵’,她所經歷的位面,恐怕更比自己來得多,應該不可能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更何況,柳若雪身為現實中人,並且已經在低階位面當中可稱為強者,裘雲可不相信柳若雪的心智會如此輕易就被人所激怒,乃至於‘黑化’。
裘雲更相信,其實這本身就是柳若雪的打算,她在同自己進入這個位面的時候早就已經決定,遲早要將自己的這一面展示在自己的眼前,只不過藉由著這一次機會將自己的打算提前了而已。
只是這的確讓自己震驚不已,沒有想到柳若雪竟然還有這般自信果決的一面。
“倒也不是如此,雖然對於輕視女『性』的事情的確讓我有些惱火,但我也知道這樣的事情總有不少,還不至於讓我進行針對,真正讓我感覺不舒服的是,他們對於女子在劍道修行上的歧視,身為一名劍者,我實在無法在這樣的狀態下漠不關心,他們這般行為,是對劍道的不誠!”
微微搖搖頭,柳若雪這時卻是認真而又嚴肅的回答。
正如裘雲所想,柳若雪的確有將自己的這一面展『露』給裘雲的打算,但當真不是這個時候,之所以‘黑化’,其實還真的同對方的態度、行為相關。
“若對方是平常人,甚至是修行其他方面的強者那都沒有什麼,但同為學劍之人,為何對方自己就可安心習劍,其他學劍之人卻要受到種種點評限制?持劍而行,當以弘揚劍之大道,但反有心,皆可學劍。至於學劍之人,愚蠢也罷,天才也罷,這世上總不乏有嫉妒宵小之徒,不過縱然流言萬千,自可一劍受之,但同為劍者,卻不能理解,實在是讓我等學劍之人為之羞惱!”
這一刻,柳若雪隱隱間又有了方才那等氣勢,不過這時顯然只是一觸即收,並沒有如同方才那般完全展現出來,再次顯出咄咄『逼』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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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證明柳若雪的心念。
所謂‘黑化’本來就是柳若雪所表現出來的另外一面,可不會有什麼‘不可控制’的說法,一切從心而決。
“身為劍者,當自如此。”
微微頷首,雖然不學劍,也沒有這份執念,但託了兩世為人的福,裘雲還是能理解柳若雪的心緒,甚至已經隱隱明白為何會何會有這般的『性』子。
“若我所猜不錯,若雪你平時保持著這般『性』子,但一旦進入到戰鬥當中,就會讓自己處於那種類似‘明鏡止水’的心境當中。在這種心境之下,雖然同平時的表現大有不同,但卻可以讓你的實力得到百分之百的發揮。只是沒有想到你所選擇修行的會是‘劍道’。”
裘雲當真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他知道柳若雪的實力不會遜『色』於自己,但他卻以為柳若雪所修行的是精神異力之類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