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月方道:“是的,公主。”
青汐勾唇一笑:“這個香祺果然不簡單,竟然聞出了普通曇花和血曇花的香味的區別,不過既然夜宸旭對那血曇花粉末感興趣,那就給他也無妨,就算拿去御醫那驗,也只知道它有安神順氣的功效,至於其他,那群庸醫是查不出來的。”
“姐姐,什麼是血曇花啊?”小西放下筷子,眨著眼睛問道。
青汐看著堆得小山一樣的碗,勉強吃了幾口,道:“血曇花是姐姐家鄉的一種紅色的曇花啊,它不一定要等到夜裡才開花呢,而且開花的時候特別漂亮,有機會姐姐帶你去看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西又給青汐盛了一小碗冰糖銀耳蓮子羹遞過去:“姐姐,你這樣瘦,要多吃點呢。”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太監細長細長的通傳聲:“皇上駕到~”
青汐不自覺地皺起眉來,夜宸旭這時候來是做什麼?雖然不情願,但也不得不依著禮數迎了出去。
夜宸旭換了一件黑色繡著暗紋的袍子,看都沒看她,直接就進了殿。
“你們都下去。”深沉的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陰鶩的眸子散發著寒意,青汐摸不準他的意思示意小西和殤月出去,自己跟在他身後未曾出聲。
誰知夜宸旭忽然頓住腳步,轉過身來用力扣住青汐的手,他的力度很大,陰鶩的眸子死死盯著她,帶著不屑和輕蔑,邪肆地笑著將唇湊過來便要吻她。
青汐本能地抗拒,退後一步道:“皇上,你放開我。”用我而非臣妾自稱,洩露了青汐心底的不滿。
夜宸旭卻勾唇一笑:“放開你?愛妃是在跟朕玩欲擒故縱的戲碼嗎?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千方百計接近朕不就是為此嗎?”
憤怒與羞恥的感覺湧上心頭,青汐的眼眸鎖緊他的臉龐,道:“皇上,臣妾不知皇上此話何意。”
夜宸旭卻似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抹邪魅的冷笑還在唇邊,眼神卻冷徹心扉:“朕是何意你怎會不知?你千方百計地勾引朕不就是為了爬上朕的龍床嗎?”
“啪!”就在夜宸旭話音一落,一個清脆的響聲讓整個大殿異常安靜,臉頰突如其來的火辣辣的感覺讓夜宸旭愣住了,他貴為一國之君,從沒有誰敢打他!這個女人竟然……
這一巴掌青汐用足了力氣,連手心都微微發麻,但青汐心底的怒意卻絲毫未消減,她直視著他的眸子道:“夜宸旭!今天的事就當你我春夢一場,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因為你沒、有、資、格!”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
夜宸旭也被她罵得清醒了過來,深邃的眸子半眯起來,忽然伸手掐住了青汐的脖子:“你,好大的膽子……”
青汐只覺呼吸憋得難受,不過,她沒用動用武功,甚至沒有皺一下眉頭,就這麼倔強地任由夜宸旭掐著,有時她真的覺得,與其這樣痛苦地活著,還不如就這樣死了。
可是她不能就這樣死了,因為她的仇人還一個一個好好地活著,她不能死,不能死!想到這些,她的眸子中也盛滿了恨意,手中也開始發力。
然而,被怒火點燃的夜宸旭在看到她充滿恨意的眸子時,心臟卻驟然刺疼了起來,腦海中忽然閃過當年暖陽七竅流血的模樣,不由得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急忙鬆開了手,將她甩到了地上。
“咳咳……”青汐捂著脖子大聲的咳嗽了起來。
夜宸旭看了一眼地上的青汐,忽然一甩袖子離開了,只是青汐沒發現的,他的腳步微微的有些慌亂,其實,他也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醉酒之時,竟然將別人當成了暖暖!
可是,為何這個璧心公主和暖暖那麼相似?不管是言行舉止,還是神態,特別是那雙眸子,就算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就讓他的腦子裡不由得閃現出另外一張臉。還有她身上的味道,也是淡淡的曇花香,可是,那張臉明明就不是啊。
在夜宸旭前腳踏出琉月宮的那一刻,後腳便有嬤嬤端著一碗藥走了進去:“娘娘,奴婢奉皇上之命伺候娘娘用藥。”
青汐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嬤嬤端著的玉碗,碗中盛著的是黑褐色的藥汁,她知道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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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夜宸旭也是端著這樣一碗藥說:“暖暖,先委屈你一段時間,你把這避孕湯喝了好不好,現在我們還不能要孩子,因為現在朝政不穩,我還保護不了他……”
當時的自己撥浪鼓似的搖頭:“長生,我不要喝藥,這藥好苦啊……”
他嘴角的笑如三月春風一般和煦:“暖暖不怕,我餵你喝好不好?”說完,便自己含了一口,朝她唇邊湊了過去……
夜宸旭,你還是像當年那樣處心積慮,不就是怕我懷了龍嗣要挾於你嗎?還是因為我如今的身份是敵國的和親公主,沒有資格懷上你的孩子?真是可笑至極!
不過也好,她以後也不必自己準備避孕丸了。毫不猶豫地接過碗,當著嬤嬤和香祺的面將苦澀的藥汁盡數推入腹中,手中的碗滑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撩起袖子,擦去唇角殘留的藥汁。苦澀的藥味在舌尖久久不散,可青汐卻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只是心底卻再一次堅定了復仇的信念。
“滾……”青汐的聲音如雲端一般飄渺,嘴角殘留的笑意讓人看了心中不免發毛。香祺連忙領著嬤嬤出去了。
殤月和小西就在這時衝了進了來,看她癱軟地跪坐在滿是碎片的地上,白皙的脖子上一片紫紅,忙上前要將她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