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帶走了。”雲初沉著道，“仙主，眼下我們被動，不得不做一些身不由己的選擇，他必須被帶走，不然日後，一定會牽連到紫雲山和仙界。”
泠崖對此沒說什麼，而是看了他一陣，才說道：“你去妖界了，可有見到她？”
雲初看著他，他當然知道泠崖問的誰，泠崖一直執迷不悟，他原本也覺得奇怪，認為泠崖是不是陷入了什麼怪圈，才總是認為已死之人還活著。
畢竟那個時候，卿歌剛讓整個妖界掛喪。
可真的到了妖界，甚至見到蘇玉他才覺得不可思議，才覺得震驚，也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卿歌深沉的心思。
雲初想讓泠崖振作起來，不要再賴在山門，於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應該算……有的，匆匆一面。”
果然，泠崖聽完眼睛一亮，之前的所有頹然一掃而光，他整個人都開始活了過來，抓住雲初的衣衫興奮道：“在哪兒！我就說她沒死！對不對！”
雲初有些為難，蘇玉魂歸鬼裡是墨離說的，他是九重天乃至六界最大的權威，如果這樣，那豈不是在公然跟九重天作對？
“仙主，你先別激動聽我說。”雲初安撫道：“我不大確定，因為那人與她是十分相像的，但是……”
“但是什麼！！”
雲初嘆了口氣，“但是，她什麼都不記得。就算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了她，她仍舊還是什麼都不記得，這不應該。”
他儘量選擇了和緩的語氣勸服泠崖冷靜對待，“一個人，多少要對自己的過往有那麼一丁點感覺，但是她完全沒有，不記得歸不記得，但是她對以前，真的是麻木到毫無感受。”
泠崖愣了一下，“怎麼會這樣。”
“如果真是受傷，那麼還有話說是因為傷情，可我見到那人，她毫無受傷跡象，身體健康，靈脈穩定，靈息充足，但卻是十分平凡的靈息，所以仙主，我也不能確定。”
泠崖睨了他一眼，“如果不確定，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雲初說不出了，他知道泠崖即便到如此地步，也絕不想讓別人來幫忙，也更不會接受別人的同情。
可將魘妖帶走的事情，還有遇見蘇玉的事情，在泠崖心裡也許是有別的意義的。
“我只是……”
泠崖背過身去往山門走，“我知道了，還是謝謝你。”
“但是，別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泠崖停了一步，聲音也冷下來，“我即便不是仙主，也並不需要向妖界搖尾乞憐。”
雲初愣在原地，泠崖好像是有點變化，又好像是沒什麼變化。
最大的變化莫過於不再向原來那樣，死氣沉沉的守著山門，一副放棄一切的模樣。
現在知道反抗了，知道放狠話了，也算是活過來的一種？
雲初現在只希望，剛才他說的希望泠崖能聽進去，不要再意氣用事，也不要再毫無原則的去得罪卿歌。
“雲初。”身後忽然有人叫他，雲初轉過身去，竟然是靈思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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