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啊？”蓮葉見她不意外，還有點驚訝。
“猜到了。”蘇玉淡定的抿了口茶，“生機之術若是這麼容易被替代，崇蓮一夢就別在醫道混了。”
“是啊，就是失敗了。不僅失敗了，還連累了瑆月，他自作主張的非要親自上陣，失敗了也被玉髓金盞的後作用連累了。”
“後作用？”蘇玉想了下，僅有的那些對於這些藥材的瞭解也只有當初幫瑆月的時候才知道的。
她在想了很久，才終於從記憶深處拎出來那麼一點印象。
——“玉髓……金盞。補靈聚魂良品，生於漆封森林，朝死暮生，落地即化……副作用……與花同性。”
“與花同性……”蘇玉喃喃道，各種想法在心裡滾了一圈，總算後知後覺地品出了一絲不對勁。
“朝死暮生？”她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蓮葉只默默點了點頭，沒有言語也說明了一切。
“很棘手嗎？有沒有解決的辦法？怎麼這個時候才說，早點告訴我我也好幫你找找藥材。”
蓮葉嘆了口氣，蜷縮了下微涼的指尖，中秋寒意漸長，在這密林深處似乎顯得更冷了。
“一開始挺嚇人的，現在也算是控制住了吧，只是他仍舊會在每天清晨的時候失去呼吸，傍晚時分醒來。”蓮葉的聲音也低到和空氣中的寒意一般了，“他已經，再也不能見到光明瞭。”
這麼說著實有點嚴重，蘇玉猶如當頭棒喝，先前的一些不堪的記憶隨之湧來，衝的她有點頭暈。
若說命途多舛，世間她敢稱第一，那麼瑆月就絕對是第二了。
都是在死亡線滾過幾圈兒的，第一太理解這種感覺了。
而聽蓮葉這麼說，她也明白了她為什來找自己。
瑆月不管不顧的自己親自去復活靈月，應該是深知玉髓金盞的不穩定，不想讓蓮葉冒險。
可是他要復活的是靈月，是那個兜兜轉轉，永遠都會在他心裡留有一隅之地的人。
那是第一次讓他動了心的人，如果靈月沒死，他們可能還在一起，也可能早就分道揚鑣。可是她死了，就衝這一點，不管時光如何變遷，他都不會忘記她。
更別提他們倆之間的羈絆和糾纏，蓮葉作為後來人，怎麼會不介意呢。
“蘇玉，我問你個問題。”蓮葉忽然問道。
“嗯，你說。”
“當初梅間雪的事情，你是用什麼樣的心理去做的？”
“……啊？”蘇玉沒想到她問這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蓮葉的聲音涼涼的，透著迷惑不解，“那可是要了你的命，你明明知道自己會有去無回，你是怎麼做到……去……”
送死？這兩個字她始終沒有說出來，卻也沒有找到別的合適的替代詞。
蘇玉笑了下，“其實我當時沒想那麼多。”
“嗯？”蓮葉有點驚訝的看著她。
“真的，當時我太混亂了。”蘇玉笑著給蓮葉添茶，現在說起這些，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平靜。
“我眼看著卿歌因為我陷入危險，又被通知過往的種種真相，我當時的心情也就跟一團漿糊差不多，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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