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是做不到的吧，蘇玉心想，到了今日，多少絕望的日子都過來了，那一段和靈月的過往已經變成了小插曲，可是卻深深鐫刻在瑆月的心裡，感情可能已經不在，但是不傷害也算是出於一種本能了。
瑆月沉吟許久，說：“先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想這麼做，就要先探探清楚魘妖的口風，這個不要臉的玩意兒真得結結實實死一次才能了結。”
這個話風……蘇玉和迦星對視一眼，頓時興奮起來，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瑆月答應了！
“是！師父！”
“你先別高興太早。”瑆月一盆涼水潑過去，“你行麼？魘妖跟泠崖狼狽為奸，專門挑你和卿歌的事情，他擅攻心，你招架得住麼？”
蘇玉會心一笑，“放心，我絕對可以。”
絕對。
離開妖辰宮，迦星反倒有些不放心起來，“玉兒，我怎麼有種我好像有點毛躁的感覺了，我們這麼做真的可以嗎？你……沒問題？”
蘇玉毫不在乎，“沒問題啊，我還有什麼能被戳心的麼？卿歌的死？我看著他死的。”她神色十分平靜，完全沒有了剛才面對瑆月的時候那種張狂的勁兒。
“讓我想想還有什麼，我的過去？可我過去經歷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全都記得清清楚楚。”她看向迦星，笑了，“不然我怎麼去興師問罪呢，你說是不是？”
迦星忽然才察覺到蘇玉的變化，大有一種要跟魘妖魚死網破的架勢。
“我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不是嗎？”蘇玉低下頭，輕輕的說。
“你還有我們，別擔心，這次我們一起解決。”迦星按了按她的肩。
蘇玉揚起頭看著他，忽然笑出聲，“師父是不是怕我要去跟魘妖同歸於盡啊？”
迦星沒說話。
蘇玉反拍拍他，“放心啦，我不會的。還沒看到你和影夭有情人終成眷屬，我怎麼會捨得死呢，還有啊……”她的聲音慢下來，“我還沒看到卿歌回來，我怎麼可以放棄？”
你的心還在我這裡，在你回來之前，我願意為你守好這天下，只為你歸來的那一日。
迦星一愣，臉飛速漲紅，“你你你……什麼時候……”
蘇玉若有所思，“什麼時候知道的？你真要聽？察覺有端倪那大概是在……當時迦辰葬禮之前的那個雨夜？”
迦星：“……？”您記性還真是好啊？
——
雨夜，在汐樓門口已經跪了三個時辰的迦星神色都恍惚了，他偶然得知迦辰出事的訊息，震驚之餘想求卿歌重啟調查。
他其實是很衝動的，首先他得到訊息的時候迦辰都已經死了，可是死了還帶著反叛和虐殺同族的罪名未免太狠了。
可是卿歌不容易，即便迦星在汐樓跪穿了，他都沒有露面。
迦星旁邊有一把傘，是半夜的時候影夭送出來的，她看迦星這樣跪著，實在是於心不忍。
給他打了半天傘，怎麼勸，他都不肯回去，無奈之下，影夭只能將傘留給他，自己回去繼續幹活，一進門便碰上蘇玉探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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