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怔住了，還是那個問題，還是她早就想到的那個問題，她當初一走了之，也全然沒想過會不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傷害。
當然了，怎麼會想到呢，她當初可是被冤枉、被莫名扣了一頂帽子，然後被自己最愛的人用最殘忍的方式退下了斬妖臺啊。
這事兒，任誰都還是有權利生氣一下的吧？氣頭上的口不擇言有多傷人，她知道了，也想到了，卻沒想到能有這麼大的影響。
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是不是該道歉。
是啊，道歉說什麼呢？對不起，我不該氣你把我扔下斬妖臺？
還是說，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用意，還口不擇言的傷害了你的心？
這怎麼說好像都很沒有道理，她愛卿歌，卻並不是這種失去自我的程度，是非如何，她心裡還是有桿秤。
就像是心有靈犀似的，卿歌看了她一眼，道：“你不要多想，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
蘇玉低低笑了聲，“與我無關？您可真會想。”她不想把事情弄成這樣，他們之間的問題從來都是機不逢時，命運開了好大一個玩笑，生生把開出了花朵的感情變作一地雞毛，覆水難收。
以至於現在，他們之間的問題是什麼，蘇玉已經不知道了。
蘇玉紅著眼睛吼道：“如果與我無關，那麼你就不要這樣自怨自艾，我怪你什麼了嗎？我以為我都跟你說清楚了。還是說你對我就一點信任都沒有，所以事情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自己的事情？那你自己解決啊？有本事你就按照你留的紙條所說，再次好好的出現在我面前啊？現在著又算什麼！？”
她吸吸鼻子，終於還是沒控制住，“最終，還是我對不起你啊，是不是？”
卿歌這次並沒有過來，還是原地跟坐佛似的，只是十分平靜的看著蘇玉。
他說：“不是。”
他說：“對不起。”
蘇玉抬起頭，透過迷濛的淚眼看他，心也跟著碎了一地，他仍舊坐在那，神色淡然，雙眸內空洞的找不出一絲別的情緒。
對不起，這大概是他們之間最多的對話了吧，對不起來，對不起去，最終還是變成一地散沙，風一吹，便痕跡全無。
“我能幫你的。”蘇玉不知怎的心有點慌，卿歌的樣子跟任何時候都不一樣，這可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她拿出那個小瓷瓶，又倒出來兩隻萬物生，那兩隻小蒲公英只在她手上停留了一秒，便藉著風力飛起，搖搖晃晃的衝卿歌飛過去。
“你看，這是萬物生，藥仙翁你記得嗎？這是他的妖靈凝結而成，會慢慢治好你服用幻夜散的副作用的，你不要放棄，這個雖然量不大，但是還是有作用的不是嗎？你看剛才我用了一隻，你就冷靜下來了……對不對？”蘇玉的聲音都帶著顫抖，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但是就是莫名的覺得恐慌。
卿歌看到萬物生的時候，眼裡驚訝的神色轉瞬即逝。
“你……哪裡來的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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