瑆月臉色很差，比中秋時她見到的還要慘白。
他睜著眼睛，眼裡佈滿了紅血絲，明明是睡了一白天，卻跟數日無眠似的頂著個兔子眼兒。
他看到蘇玉的時候，混亂的大腦和感官正在重組，他感覺十分混亂，好一會才勉強辨認出人來。
“玉……兒，啊？”
蘇玉扶著他的胳膊讓他坐起來，瑆月感覺自己一動，就像是全身骨頭被碾碎又重組了一般，痛徹心扉。
“你怎麼樣，還好嗎？”蘇玉欲言又止，之前詢問藥仙翁的結果她已經知道了，只是不知道那件事最後是個什麼樣的解決辦法。
“蓮葉呢？”看著瑆月難受的樣子，蘇玉有點奇怪，“他這樣不行吧，不讓蓮葉來看看？”
她已經有點起疑了，剛才來妖辰宮沒見到蓮葉就已經讓她心裡七上八下的了，可是此刻瑆月都醒了她還沒出現……
可是迦星和瑆月，二人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迦星不知道該怎麼說，瑆月垂頭沉默。
“卿歌呢？”蘇玉又問了一句。
迦星低聲道：“在流霜殿。”
“他在流霜殿幹什麼？什麼急事還沒處理完成？”蘇玉用連珠炮似的發問來掩蓋自己心裡強烈的不安。
絕對出事了，是不是？
“他必須在那裡……蘇玉，你一會去看看他吧。”瑆月總算說了句正常且完整的話。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蘇玉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你們倒是有任何一個人，告訴一下啊？”
迦星嘆了口氣，將事情都告訴了蘇玉。
蘇玉驚了一下，心頭血的事情……果然那天蓮葉聽到了？
還有幻夜散，本來只是蓮葉和她知道，現在幾乎等同於昭告天下了，這天下，還穩得住嗎？
“我去見他。”蘇玉站起來就要走，卻被迦星一把拉住了。
“現在別去了。”迦星勸道：“緩緩吧，陛下他情緒不太穩定。還有你之前是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他應該沒有讓你一起回來吧。”
蘇玉垂下頭，“沒有。但是，也是我自己說的……”
說我不想回來……
她本想著，什麼時候仙界那邊的威脅徹底解決了，也沒有人再這樣找卿歌的麻煩的時候再回來，可現如今一環套一環，與他們敵對的似乎較之以前只多不少。
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讓她感覺好疲憊，如果有那麼一天他們可以不用再管這些世俗，是不是才可以好好在一起？
“我一定得去的，我擔心他。”蘇玉低聲說，“他一去不回，我聯絡蓮葉無果，實在放心不下，不然……不然迦星師父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迦星有點意外，卻還是答應了。
“我也一起，反正現在是晚上。”瑆月慢騰騰的起身，緩了一陣兒才跟蘇玉和迦星一起走。
下床沒兩步他就看到了被捆在一旁的掙扎得無比劇烈的靈月。
“她怎麼會被捆在這裡？”瑆月輕聲問道。
“你看牆上的那個洞還不明白嗎？她撞的，不撞壞不罷休，我怕她再傷害你，就捆起來了。”
瑆月點點頭，沒說別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半晌他輕聲說了句：“下次輕點兒，她也怕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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