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靈月她……情況其實不太好。生機之術成了一半，出了意外，連帶著瑆月也受了傷。而靈月受魘妖影響太深，生機之術重塑的靈魂支撐不了魘妖帶來的黑暗對她的腐蝕，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嗯……我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可是又能怎麼樣呢，無非是又一次的希望落空而已。事實上經過這麼久的時間洗禮，所謂希望，早就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
一開始的堅持與不忿，恨的熱血沸騰，到後來自顧不暇，這件事似乎早就變成了佔據心裡的一塊頑疾，治不好又痛麻木了，時間一長，連痛都沒了，就只剩下麻木。
也可以說，這個結果她早就預見到了。
可笑的事，當她知道了這個結果，第一反應竟然是有點惋惜魘妖，他就那樣違反了自己定下的交易，將靈魄還給了她，去換一個看起來根本不會實現的目標。
“順其自然吧。”蘇玉淡淡道：“我欠她的這輩子怕是都還不清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得把師父治好，靈月那麼在乎他，應該也很願意看到這個結果吧。”
的確，這已經是目前來看，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嗯，會好的。”卿歌安慰道。
——
第二天一早，卿歌就動身去了神界，他離開的時候天都還沒亮，星子墜在魚肚白的天幕，若隱若現的閃爍，似乎不捨黑夜的褪去，又有些恐懼黎明的來臨。
卿歌走的時候，蘇玉睡的正熟，也許是這幾天胡鬧多了，又也許是因為卿歌在身邊讓她感覺無比安心，蘇玉的睡眠也越來越穩定，也不再失眠了，幾乎一覺就可以到天亮。
等蘇玉醒來的時候，看到旁邊空空如也，整個人都有點恍惚，反應了一下才想到，卿歌說過今日要去神界見月染。
明知道他去了哪裡，可是醒來他不在，她還是覺得不太適應。先前明明是她獨自入眠的時間更多，明明才重逢幾天而已，可就是幾天的時光打敗了這麼多年的獨行時光，給了心的歸處，反而讓人更加不捨。
如果沒有理智還在按著她，也許她早已經不顧一切的跟卿歌回去了吧。
那相伴的時光讓她欲罷不能，讓她近乎貪婪的享受沉迷，越是沉迷，就越放不下。
“看樣子，有些事情，真的還是要趕快解決了才是啊……”蘇玉自言自語道。
卿歌去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剛好約莫三四天的光景。
期間七夜回來了一次，就是像之前那般回來看看，順便帶一些路上採集的藥材回來。可是也許是之前那次鬧彆扭，師徒二人竟然罕見的變得客套起來。
七夜是半夜回來的，等著蘇玉睡熟了才輕輕跳進屋內，卻不想弄出的聲響驚醒了蘇玉。
卿歌離開這幾天，她都睡的很淺，此刻聽到動靜，還以為是卿歌回來了，睜開眼才看到正打算往藥草匣子內放東西的小貓。
蘇玉揉揉眼睛坐起來，迷迷糊糊道：“七夜，你回來了。”
“嗯……”七夜也有點尷尬，“放點藥材，就……路上順便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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