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一直觀察著他的狀態，如果他失去理智，那麼也好提前應對。
聽她說完，卿歌好半天都沒下一步動作，可是蘇玉餘光看到了撐在頭側的手漸漸握緊，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麼。
是愛你，不顧一切的想抱緊你，想要你。
可是絕對不能在這樣的狀態下，失去理智做出的事情，叫做傷害。一旦傷害，就再也沒辦法回頭了。
不能這麼做，絕對不能這麼做。
蘇玉試探性的摸了摸他的臉，輕聲安慰道：“你怎麼了？不怕，沒事的。”
卿歌心裡的煩躁和戾氣褪去了些，低下頭看了看他們現在的狀況……表情裂了條縫，縫隙裡滿是尷尬。
“對不起。”他別過臉起身，順便把蘇玉也拉起來了，可是全程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是啊，怎麼敢看呢，這樣反常，該怎麼解釋呢？
蘇玉看著他垂頭喪氣轉身要走，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然後在他轉過來的時候順勢抱了上去。
很真實的擁抱，是久別重逢之後，第一個這樣真實的擁抱了。
卿歌整個身體都僵住了，他不知道蘇玉這是什麼操作，所以連回抱都沒有勇氣。
“你說什麼對不起。”蘇玉將頭埋在他頸側，悶悶地說，“該我說對不起才是，我話沒說清楚，讓你誤會，讓你難過，對不起。”
“你……”卿歌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似乎也沒那個立場去原諒蘇玉什麼，因為她並沒有做錯什麼。
“之前是我的問題，其實我心裡一直對之前的身份有所牴觸，可又可恥的利用了這個身份做了一些本不該做的事情。這一切其實跟你無關，是我無法原諒自己。我不該那麼說，其實……其實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蘇玉心疼的揪起來，其實這幾年，每次想到卿歌的時候，她都是這種感覺，因為太痛了，到後來她甚至不願意主動去想起來，因為只要不想，就不會痛。
“從一開始，遇見你，愛上你，何其有幸。”
眼睛酸酸脹脹的，忍了又忍的眼淚終是抑制不住而決堤，洇溼了他的領口。
卿歌沒說什麼，或許是夙願得以實現，所求如願得償，千言萬語都不足以道出他的心情，他用力回抱住懷裡的人兒，像是要把她融進自己的骨中。
“玉兒，我愛你，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愛你……”
“叫我玉霜，我是你的玉霜……”呼吸交錯間，蘇玉的聲音都染上了一絲緋色。
……
七夜逛了一圈覺得無聊，可又不敢回去，在門口徘徊了半天鬼鬼祟祟的從窗上探出個毛腦袋，還沒看清什麼，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啊。”嚇的差點從窗欞上栽下去。
七小夜懵逼了，她還記得上次見面水火不容的倆人，蘇玉那樣子，整個人喪刀要裂了，面對卿歌卻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裝蒜勁兒。也就是才高傲的說完：“這輩子，我們別再見了。”之後，扭頭走出去眼淚就下來了，到了郊外更是難過到走不動路的水平。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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