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愣在原地,第一是覺得他這個態度有點奇怪,二是覺得他這個行為有點可疑。
不知道這是不是熟悉的一個巴掌一顆糖的故事?
蘇玉晾著手腕看了那瓷瓶許久,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吃它。有什麼意思呢?這顆糖是用什麼換來的,吃了以後會不會甜下去,答案都已經很明顯了。
只是卿歌也沒有刻意隱瞞,這瓶藥也許就是為了讓她可以死的痛快一點而已。
對於明天會有什麼下場,她其實是有數的,雖然她清楚自己什麼也沒做,但是架不住證據確鑿。
發了太久的呆,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整條胳膊都麻木了。
或許是太沮喪,又或許是太難過,蘇玉此時此刻,連那所謂的有了些許影子的真相都不想去找了。
她閉了閉眼睛,嗅覺的記憶讓她記起了剛來這裡的時候,從一路金桂,踩到一路清涼的水汽,再到這清新的竹林,她不知道走了多遠,卻像是走遍了整個流影宮,就像無數次在夢裡走過他曾走過的路。
她曾想,如果還有機會,在這裡尋找一下那丟失的記憶也沒什麼不好,堅定了這個信念之後,她就沒放棄過。
因為她篤定,在那段記憶裡,一定有他的存在。
——
日夜更替總是特別快,轉眼間就到了第二天早上,面對現實的時候。
卿歌自從逃回流影宮,就一直瞪著眼睛直到天明。
他承認,本來已經下定的決心就在看到她的那一剎那就開始鬆動了。
他承認在他得知事情的發生的時候,足足花了三天時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當然,冷靜下來一想也就知道事有蹊蹺,怎麼會那麼巧,又是那件事,連主角都沒換,又是她。
世間最巧合也不過如此,卿歌忽然意識到,即便經歷過這樣複雜的一遭,她似乎仍舊沒有跳脫出這個噩夢般的劫數。
他將蘇玉關進湖心秘苑後就不管不問,一個月的時間,他將那同心結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多遍後,忽然下定決心,徹徹底底的結束這一切。
每一個決定都不容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帶著傷害,帶著血和痛。
也許是雙方都做好了準備,第二天與前一天完全不一樣了,蘇玉不在糾結,卿歌也不再執著於那些毫無意義的問話,而是言簡意賅,三下五除二的,就了結了這所謂的三堂會審。
叛族,意料之內的結果。
聽到那個結果的時候,蘇玉並不意外,反倒是受害人家屬——迦菀反應一些過激,當場差點蹦起來。
“陛下,您認真的?三思啊!”
迦菀的反應讓在座的各族群都很震驚,作為受害人家屬,這豈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蘇玉還沒反應過來為何迦菀要幫她說話,大殿內瞬間就吵起來了。
一時間各種難聽好的詞語都往外蹦,盛怒之下,沒有誰會去在乎什麼理智和修養,由恨出發的源頭,總可以燃燒一切。
判決來的快,罰也罰的快,似乎就是要快刀斬亂麻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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