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心嗎？”
蘇玉搖搖頭，“有什麼傷心的，這個結局，早就預料到了。”
那明媚的聲音輕輕笑了下，“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怎麼樣？”
“什麼？”
“嘿嘿，在你死後，卿歌會如你所願，清除一切罪孽和詛咒而重生。”
蘇玉愣了下，“真……的嗎？我成功了？”
那個冷靜而成熟的聲音回答道：“是的，梅間雪的靈魂同你的靈魄一起化為靈火。但是……”
“但是什麼？”
“梅霄本就是梅間雪，這個你應該知道。而逃逸出的魂魄加重了惡意，也影響了梅霄。所以，梅間雪走後，他也支撐不了多久。”
“然後呢？”蘇玉大腦有些空白，這算哪門子的成功？
她忽然想起梅霄最後好像對她說了句什麼？可是此刻，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
“梅霄為受過點化的妖心，以身獻祭，換取卿歌陛下消除業障的重生之路。”
蘇玉：“……”
她好半天都沒有說話，或者說，嗓子裡就像堵著一把沙子，說也說不出。
“你不開心嗎？你所求，終究還是成功了！嘿嘿。”
這算哪門子的成功？她不求保住自己，至少，也要保住梅霄，他和卿歌，是因為她才會陷入金蓮幻境。
可如今……
“你不開心也沒用，你已經沒有回頭之路了。”
“我可以，看看他嗎？”蘇玉問道。
“嘿嘿，你想看誰？梅霄嗎？你看不到他啦，他已經魂飛魄散啦。”
蘇玉有氣無力的搖搖頭，“不，我想看看卿歌。”
“我勸你，還是別看了。”
“為什麼？”蘇玉詫異地抬起頭。
“看了反而徒增人世間的眷戀和痛苦，何必呢。”
蘇玉看著虛無的前方，忽然輕輕笑了下，“是嗎？是為了讓我安心上路，不受人間眷戀疾苦，還是你自己不敢看呢？玉……霜？”
蘇玉內心：想不到第二次面對自己的執念，竟然是這樣的情況下，怎麼感覺自己有點像得了失心瘋……
玉霜這個名字叫出來以後，兩個聲音忽然一下都安靜了，良久，那道清冷的聲音才重新響起：“你知道了。”
蘇玉覺得自己好累，往後一仰躺在地上，“我覺得，我對我自己還是挺了解的。”
玉霜：“……”
在沉默了好久，就在蘇玉以為她都消失了的時候，她忽然開口：“我該走了。”
蘇玉愣了下：“什麼？”
玉霜苦笑一聲：“只要我在一天，只要玉霜一天沒死，你就永遠逃不出這個執念的怪圈。只有玉霜死了，你才有生存之日。”
蘇玉緩緩坐起身，揉了揉額角：“你什麼意思？”
“你還不明白嗎？你何曾真正死過，所以你才會經歷這一切，這是詛咒你，讓你經歷永生永世的背叛。”
“嘿嘿，是呢，背叛。”那個明朗的聲音忽然開口，“是因為我呢，只是，你不記得而已啦。”
蘇玉沉默了一陣，“你……是霜兒，對不對？”
“嘿嘿，猜對了呢！”
隨著這明快的聲音，蘇玉看到面前的虛控制中忽然出現了兩個影子，是一個女子牽著一個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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