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看著他，眼神是無盡的同情，“你知道一開始，我為什麼不排斥你麼？”
泠崖一愣，捏著蘇玉手腕的手開始輕輕顫抖起來，“別……別說。”
蘇玉冷笑一聲，“因為我把你認成了卿歌……”
“我說了別說了！！！閉嘴！”泠崖忽然惱了，甩開蘇玉的手在大殿內來回踱步。
“我那時雖然不記得他，但在我內心深處，午夜夢迴，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一直都是卿歌。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閉嘴！”
蘇玉不理會他，看著他一身雪白，飄然出塵的身影只覺得無比諷刺。她繼續說道：“你看看你自己，泠崖，你以前是這個樣子嗎？”
這是蘇玉一直沒忍心戳穿的事實，在前世的記憶裡，泠崖那永無止境的糾纏，最後他甚至將自己的衣物換成了和卿歌一般的雪白帶暗紋。
她早就跟泠崖提過，可是他不以為然，反而變本加厲。可是穿什麼衣服是他的自由，蘇玉能做的，就只有敬而遠之，除了必要的任務必須要一起做以外，儘量避免與泠崖接觸。
於是，他瘋了。海初殿過後，事情一發不可收拾，直到最後，月煉事件的爆發。
“假的。你說的是假的！”被毫不留情戳穿事實的泠崖再也沒有了那四平八穩的淡定。
蘇玉看著他感覺無比諷刺：“泠崖，你當初如果沒有那麼偏激，也許我們還能做個朋友，但是為什麼，你非要把事情搞成現在這個地步？”
“別說了，閉嘴！！！”泠崖抓著她的肩膀將她帶起來往內殿扯，“反正卿歌現在也跟死了沒什麼區別，玉霜！不管我當初做了什麼，我都贏了！你覺悟吧！！”
“放開我！”蘇玉掙扎著，同時兩把劍嗖的飛出來，瞬間割斷了蘇玉身上的捆仙鎖，然後橫在蘇玉面前，將泠崖震出幾米開外。
“念霜？”泠崖抹了抹嘴角的血，沒想到蘇玉比想象中還要厲害。
“仙主！”錦琇不顧一切的推開門跑進來，卻被劍的結界橫在外面。
“看吧蘇玉，我只不過提拔了她，她就能對我忠心無二，可是你呢？”泠崖的語調裡透著悲哀。
“你真的沒救了，泠崖，放過你自己，也放過我吧？好麼？”
“你個無恥的妖！放開仙主！”錦琇大吼。
蘇玉看了她一眼，手腕一翻，念霜劍聽話的一掃，劍氣在大殿內形成旋風，將架子上的書籍掃到地下，有一本書攤開來，裡面是一幅畫像，上面畫著的男子眉眼如畫，溫潤如玉，一身深藍的錦緞襯得他的氣質更加溫柔。
那是年輕時的泠崖仙主，又或者說，是仙帝，泠崖。
諷刺的是，泠崖與當年幾乎無二，幾千年的時光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可是的確有什麼變了，當心偏離軌道，一切就開始改變了。
如今，那一如當初的溫潤的眉眼，就像是諷刺，提醒著當事人，那些不堪的過往。
看，用來自欺欺人的理由，永遠都會像飛蛾撲火一般，總有一天會被灼燎殆盡。
用盡手段得來的東西，即便得到了，也會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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