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7)

蘇玉在紫雲宮等了許久,等得昏昏欲睡,等的夜晚寒涼將她驚醒,連連始終沒有出現。

夜裡,昏暗的紫雲宮中唯一的光源便是她手上的舞怨繩結。

“啊嚏!”也許是這裡始終不如真實的紫雲山那般,也比不上神界不管何時都如春天般溫暖,身著薄薄的侍女服制的蘇玉凍的微微發抖。

她雙眼迷濛地望著法陣,果然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舞怨的金光已經開始摻雜起一絲絲紅色,像是從繩中滲出絲縷血跡一般。

“時間快到了嗎?”蘇玉猶豫著,是繼續等連連回來,還是先回去交差。

忽然,眼前的法陣再一次亮起,待光芒暗去後,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法陣中出神。

“連連!”蘇玉大喜,趕忙跑過去接他。可是連連只是神情木然的轉過來靜靜地看著她。

蘇玉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連連?你怎麼了?”

連連小朋友愣愣地盯了她片刻,眼神才逐漸恢復清明。

“蘇……玉。”

蘇玉疑惑的看著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連連這下總算完全清醒過來了,可是眼裡卻溢滿深深的恐懼,“蘇玉……糟了,出事了!走,我們快走!”說著一把拽著蘇玉就跑。

蘇玉訝於這個小孩怎麼這麼大力,能將她一個成人拽著跑,“出什麼事了你說清楚啊?”

連連腦子也還沒有完全條理清晰,他只是滿臉陰沉地拉著蘇玉往外走。

出了紫雲山結界他忽然停了腳步,蘇玉順著他的目光抬頭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紫雲山外早已不是來時那般平靜正常,而是鉛雲翻滾,山雨欲來風滿樓。

一團團雷光在烏雲中滾動,彷彿隨時都要將這天下劈個乾淨。

“這……這是怎麼了?”蘇玉目瞪口呆。

“果然沒錯。”連連的臉色就和這天空一樣陰沉,“金蓮幻境果然已經坍塌了,沒想到我竟也會被欺瞞至如此地步,實在可惡!”

“已經坍塌了?什麼時候?”蘇玉大驚,“可為什麼我什麼都沒感覺到?我剛剛還在幻境裡……”

連連看了她一眼,道:“自我們進入紫雲山起,金蓮幻境就已經塌了。不論你先前看到什麼,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蘇玉如同被當頭棒喝,“可……這沒道理啊,說不通啊?若我看到的都是真的,那我怎會在現實環境裡看到先前的我自己?還有卿歌,你不是說他還昏迷著?還有迦辰他已經……還有梅霄……”蘇玉語無倫次地說著,這無論如何解釋都是不合理的。

一道刺目的白光在他們二人身旁炸開,過了一陣,“轟隆隆”的雷聲響徹天際。

“這些我回來跟你解釋,但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你看到的,全部都是他們想讓你看到的!現在,我們必須立刻去找卿歌,不然他就危險了!”

說罷,他的目光落向已經有變紅勢態的舞怨,徒手一劈,繩結便鬆散地落了地。

“你在那法陣中待的時間早已超過三天,這東西不過就是個幌子。現在空蘭他們多半已經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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