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尷尬的時刻，蘇玉腦子裡想的竟然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剛剛卿歌罰了玉霜，那豈不是說，這三日汐樓都不會有人在？
好機會啊……正巧可以找一找斷刃的另一部分，如果順利的話呢，她這段艱難的日子就快要結束了。
“啪———”一本書被扔在蘇玉面前，打斷了她的神遊。
一旁的小侍女更緊張了，還以為卿歌這是要發飆，漸離怎麼這麼大膽，被救了竟然連聲謝謝都不說，這麼不給面子？
卿歌吩咐道：“你們，先出去吧。”
小侍女們瞬間散的沒影，蘇玉也自然的起身準備走。
“漸離留下。”
蘇玉腳步一頓，默默的又跪了回去。
剛剛去報信兒的那個小侍女在隊伍最後走得最慢，在路過蘇玉身邊時不著痕跡的碰了她一下。
蘇玉疑惑的抬頭看她，小侍女對她擠眉弄眼，告誡她要小心。
很快，房間內就只剩了他們倆。
蘇玉看向剛剛被扔下來的這本書，似乎有點眼熟。
她好奇的拿起來一讀，越讀就越是臉色難堪。
這……這不是當時在人界被傳的沸沸揚揚的話本小說，講斷袖的那篇！
蘇玉內心哀嚎：“這東西為什麼會在妖界！！！”
她不自然的輕咳一聲，把書原封不動的放在地上，然後繼續低著頭跪著。
卿歌站起來慢慢往她這邊走來，每一步踩的都很是平穩悠然，不急不緩。
蘇玉看著那雙精緻的銀靴停在她身旁，不由得默默往後縮了些。
她跟卿歌，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呢？並且從剛剛開始，卿歌的聲音一直就如同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架勢，聽著就讓人起雞皮疙瘩。
“好看麼？”
蘇玉愣了下：“啊？”
卿歌彎下腰撿起那本書，大致翻了翻，譏諷道：“想不到我的愛妃還有這種嗜好，看樣子在人界的生活過得很滋潤啊。”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蘇玉有點慌了，她一沒想到這種玩笑書竟然真的會到卿歌手上，二沒想到卿歌看就看了吧，竟然還認出是她。
卿歌冷哼一聲，道：“聽不懂？啊，也對，也許是我認錯人了呢，對吧漸離姑娘？或者說是，錦琇仙子？我該叫你哪個名字，你才會答應？”
這話裡話外滿滿的嘲諷蘇玉算是聽的很真切了，原來真的每一次，卿歌都認出她了。
她覺得有點難堪，就像是自己想拼命藏起來的東西被公之於眾那樣，猶如凌遲。
若是說她先前與卿歌最大的矛盾，無非就是玉霜，即便到了那個時候，卿歌仍舊對她百般妥協退讓。
那麼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她離開了湖心島還不夠，又留書出走，甚至混跡仙界。
想起上一次卿歌醉酒帶她到湖心秘苑，看到那封所謂的訣別信，雖然不是她寫的，她看著都有些不忍。
卿歌又是以什麼心情一遍一遍的去讀它？
她到現在，內心的罪惡感和愧疚感早已佔據上風，她理虧了，所以再一次選擇沉默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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