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的委屈、不安、憤怒在這一刻全部爆發，蘇玉差點精神崩潰，因為她一直想保住這最後的一絲眷戀，此刻也隨著這個孩子的逝去消散無蹤。
卿歌一把抱過她，聲音裡滿是慌亂，“玉兒，玉兒你別這樣，這是一個意外，我們還會有的……我……”
“滾。”蘇玉猛地推開他，歇斯底里：“意外！？對，玉霜回來是意外，孩子沒了也是意外，就連你一直愛的是玉霜也是意外，我的人生中怎麼那麼多意外，偏偏還每一個都跟你有關呢！？讓我原諒你嗎？好說，你現在把住在我房間那個玉霜抓來，擋著我的面，捆她的手腳，我要她挫骨揚灰！”
最後四個字，蘇玉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她記得很清晰，給了她那一刀的，就是玉霜。
可沒想到，提及此事，卿歌忽然想變了個人一般，神色有異，“玉兒，你的傷，是因為她？她是怎麼把你帶出去的？”
蘇玉驚呆了，心也徹底是死的差不多了，到了這個時候，卿歌竟然還在轉移話題保護那個玉霜，那剛剛說的不全都是廢話嗎？什麼還會有，什麼感情，全都是假的！卿歌依然是卿歌，面對玉霜這個等了千年唸了千年的人，他還是選擇妥協於她嗎？
蘇玉忽然笑了，笑出了眼淚：“你說我為什麼還要糾結啊？卿歌你知道嗎？我離開的這段日子，每天都在反思，反思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遇到你，給你機會讓你狠狠傷害我是嗎？”
“不……不是這樣的，你別瞎想。”看著她的樣子，卿歌更慌了，可是有些事情，現在註定是沒法說的。
“不是這樣的？那你告訴我，是怎樣的？是我在你殿內看到的畫像是假的，還是我們中秋那場完不成的喜宴是假的？或者你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態度是假的？亦或是，我這兩天天天看到的玉霜是假的！？卿歌，你敢承認嗎！？你敢大大方方地承認，從頭到尾，你就是把我當成玉霜的替身，對嗎！？”
提到先前中秋喜宴的事情，卿歌的確沒話說，那時無法解釋的問題，放到今天仍舊沒辦法解釋。
“這件事我現在沒辦法跟你解釋，但你信我，我一定會還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現在，先療傷還不好？”
卿歌想按住她讓她冷靜下來，畢竟她現在再這樣激動，對療傷是十分不好的。
蘇玉冷笑一聲，坐著往後挪了一點，防備地說：“卿歌，我真是沒想到你竟會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
她本想維持這樣百毒不侵的樣子，離開算了，可是一抬頭看到卿歌的眼睛，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淌下。
“放過我吧，真的，放我離開吧。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你還要我怎樣？非要我死了，才算完對嗎？”
“當然不是！”卿歌的眼圈也有些泛紅，蘇玉現在有多麼心痛，他同樣，他怎會不知蘇玉的感受？
“不是？那就放我走吧，我不去仙界，你也不要管我去哪裡，我不再出現，豈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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