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歌轉過來看了她一會，並沒有表態。片刻後，他將蘇玉一把拉進懷裡。
蘇玉這一套衣服服制繁瑣，她頭上的髮飾也慣性般的叮叮噹噹散落在地，長髮也頃刻間披散下來。
正在收拾的侍女守衛們嚇了一跳，抬起頭一看又立馬低下頭去忙著自己分內的事。
剛那樣一拽，她踩到自己的衣襬差點直接摔進他懷中，所以她現在是以一個無比扭曲的姿勢被抱著，感覺是萬般不適，“你怎麼啦？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啊？我頭飾都掉啦……”
“別動。”卿歌低聲說。
蘇玉立馬不動了，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你能先放開我嗎？我好像踩到我衣襬……”
卿歌一怔，輕輕放開她。蘇玉尷尬的將踩到腳下的衣襬整理好，然後尷尬的看著他。
卿歌捏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臉仍舊是那一副流連失神的眼神，不知是喝醉了還是別的什麼。
“還是這樣更好看……”
“啊？”蘇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和披散的頭髮，沒有了這華麗的頭飾，她的美就變得更加真實。
卿歌一把抱起她往殿下走，卻沒有出流霜殿的門，他走到快到門口的時候下意識的往左邊走了幾步，隨後猶豫了下，改為往右邊走去。
蘇玉從他肩膀處探出頭，疑惑的望了望左邊那遙遠的隱隱約約透出燈火的房間，心裡泛起疑問。
依稀記得做狐狸的時候也曾經誤闖，還沒進門就被卿歌攔住了，那裡是有什麼稀世珍寶，還是什麼秘密嗎？
穿過走廊來到右殿，卿歌抱著她坐在床邊，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他似乎出現了錯覺，眼前的臉正在跟遙遠的記憶中那張無法磨滅的痕跡重合。
蘇玉看著這空曠的右殿感覺很是奇怪，這裡一看就少有人來，他把她帶到這來幹什麼？
“玉兒……再過一日就是冊封典禮和喜宴了，你開心嗎？”
蘇玉一愣，抬起頭看著他，“開心啊？為什麼這麼問？”
“如果……嫁給我可能讓你陷入危險，你還開心嗎？”
蘇玉更不明白了，卿歌今天一直都怪怪的，不知道是怎麼了。
她靠在他懷裡，笑著說：“開心啊，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怕危險，因為你肯定會保護我的。”
卿歌摟著她沒有回應，萬一，無法保護，那是不是真的又要變成一個遺憾。
上一次他拼盡全力才有了今天的蘇玉，若還有下一次，真的還能如此幸運嗎？
蘇玉從他懷裡探出頭，戳了戳他的臉頰，調皮地問道：“你到底在想什麼？一天都奇奇怪怪……啊！”
她話未說完，卿歌轉身將她推倒。
蘇玉嚇了一跳，眼看著他的臉越來越近，心也開始砰砰直跳，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可不知怎的，卿歌這樣看著她，忽然覺得很有罪惡感，他剛剛……是在對誰說？
有的時候他也有這種錯覺，蘇玉就是蘇玉，可是有一個不論怎樣都無法磨滅的事實就是，玉霜早已身死，現在眼前的蘇玉，靈魂是他愛的那個人，身，卻不是。
沒有恢復記憶的蘇玉並不能算是玉霜，但也不能不算是她，這樣複雜的問題，也許已經將當初牽連的人全部繞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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