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菘點頭說道:“我也怕,危機之像卦成已久,卻一直未現端倪,我怕的是再等下去你我都成了驚弓之鳥,被危機之名磨去了血性。靜等禍事臨頭不是辦法,無論禍事來源何處,先到戰場再作分明。即便危機是來自他處,也不能放任姜榆罔不管,若是他落井下石,那咱們豈不是腹背受敵?如今我已參透,其實西討對於我們並非壞事,若危機真的來自戰事,那咱們有必要怕麼?”
一旁的黎破疑惑問道:“大巫奶奶,族長,你們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什麼危機?什麼禍事?”
黎貪看了看姜菘,後者點了點頭,他才向黎破等人說道:“在黎邛叔身死後,大巫曾為選出繼任族長,為黎族卜過一卦。卦象顯示我黎族將會有滅頂之災,新任族長會死於一個風姓人之手,但那風姓人卻會挽救整個黎族,這便是方才我與大巫奶奶說的危機。”
“什麼?”黎破跳起身來,指著風雲說道:“你是說,你會被這傢伙殺了?”
黎貪點點頭,說道:“若是沒有意外,便會如此。”
黎破突然漲紅了臉,問道:“那你還……嗨想我還一直為族長之事記恨你,真是該死”
黎貪擺擺手,說道:“無妨。”
黎破羞怒,抬手要捏向風雲的咽喉,怒喝道:“我先殺了他,看他怎麼……呼~”
手爪堪堪碰到風雲的胳膊肘,他已經睡得像頭死豬,小盈嫌棄的用腳蹬著他的手,不讓他碰到風雲的胳膊。
黎貪無奈的看著黎破,右邊的黎催動巫力癒合著傷口,笑道:“他安靜點也好,你說卦象顯示新任族長會死在風姓人之手,怎麼確定是他?”
姜菘開口說道:“我占卜過無數次,想查出那危機究竟是什麼,去年夏時卻忽然卜出一卦,卦象顯示能挽救黎族之人在東南向,首遇便得。貪兒執意要去尋他,而此子便是貪兒第一個碰到的風姓人。”
證據確鑿,眾人看向風雲的眼神有些不對了,黎皺眉問道:“可是我瞧他並沒有要殺你的意思啊?難道是誤殺?那既然是新任族長身死,如果在他動手前,你將族長之位禪讓……”
“讓給誰?”黎貪看著他問道。
黎愣了下,喃喃說道:“若是有那病重的族人,或是年老……”顯然他自己也覺出不妥,不由得聲音越來越小。
“你是讓我殺老?”黎貪盯著他,冷聲喝問道:“你可還記得黎邛叔的話?黎族人是一塊肉,打斷了骨頭連著筋,除了自己老了掉,誰也別想剜出一塊去”
黎訥訥不再說話。
黎貪環視一圈,凜聲說道:“若是能用我一條命換得黎族人安然繁衍,我在所不惜今日之事不許你們向任何族人提起,都爛到肚子裡去黎,你看著點黎破,他性子急躁,別讓他幫倒忙。”
“我知道。”黎點了點頭。
黎貪看著風雲,思緒複雜,片刻,他再抬起頭來,已是神清。他開口說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今日我們便當他已經認祖歸宗,巫力做不得假,其餘事你們切記隻字不提,一應事項都由我和大巫決定。你們即刻啟程,回城後,想辦法將舊部首領都帶回來,不要傷他們性命,只是讓他們不會造反便可。然後便率軍回城秋收後我親率大軍西討姜榆罔”
“領命”黎等人正色受命,正要出發,但看著趴在地打呼的黎破,不由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黎貪嘆了口氣,說道:“先將他留下,你們即刻返程,赤夷那邊我來想辦法。”
黎等人點點頭,順著地道離開了。
“大巫奶奶。”黎小月怯怯的說道:“那我也先回去麼?”
姜菘愣了下,才想起來小月還在,這可憐孩子,卻將她也牽扯了進來。但戰事一起,她也是要隨軍出征的,早知道了也好。姜菘點點頭,對黎肉說道:“你先送小月回去”
黎肉應了聲,當先往地道走去,黎小月擔憂的回頭看了眼,才一低頭跟著黎肉走了出去。
腳步聲漸漸遠去,圓屋裡剩下了姜菘、黎貪、風雲,還有坐在他身抱著腳趾頭啃的小盈。
除了火把的燃燒聲,圓屋內寂靜一片,黎貪忽然聽到了幾聲細微的氣聲。
循著聲音走到了風雲身旁,黎貪俯下身去,卻聽到風雲口吐著幾個微不可查的字眼:“再……卜……一卦……”
黎貪回頭說道:“他說再卜一卦。”
卜卦對於姜菘絕非難事,伸手扯下一縷頭髮,念著巫語,她將頭髮對到了火把的火苗之。一陣毛髮的焦糊味過後,姜菘看著頭髮末梢燒焦捲曲的小球,嘆了口氣說道:“卦象並無改變。”
想了想,她站起身說道:“我回帳用龜甲再卜一卦試試。”
黎貪點了點頭,指著地的風雲問道:“那他呢?”
回頭看了眼,姜菘半晌才道:“照常”<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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