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龍剛聽到賀猛說要送何宸風和於採藍的時候,有點擔心,倒是何宸風說道:“那就謝謝賀連長了。”
當何宸風的車與賀猛的車全都消失不見之後,陳一龍他們這些送行的人才轉身回去。
車到了出城的地方,何宸風把車停在路邊,下車等著賀猛。
果然賀猛也下車往這邊走過來,見到於採藍也下了車,他想跟她說點事,一時卻有點張不開嘴。
對自己上午的行為,賀猛其實是挺不好意思的。他現在也知道自己太武斷了,以為這兩個人這麼年輕就開著車過來,也是像頭幾天來的那些高幹子弟差不多的,所以覺得不忿。
現在知道他完全看錯了,這兩個年輕人,雖然都比他小,可是他們都是有真本事的。像這種人,必定都付出過很多才會有現在這樣的實力。沒有誰能隨便成功,這道理他雖然文化不高也懂。這樣的人他服氣。
倒是於採藍見的人多了,看出來他有話要說,便說道:“賀連長不像那虛客套的人,要是送行的客氣話就不用說了,要是有事你就直說。”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賀猛倒不好再扭捏,乾脆直說了:“小於,是我有件事想問問,看你能不能幫忙?”
幫忙?於採藍覺得自己除了會看病,別的也不會什麼,至於人脈之類的她認識的人也有限。莫非是看病的事?
於採藍猜對了,不過賀猛可不是給他自己或者他家裡人問的。
“我有個戰友,他受過傷,腰不大好了,文化也不高,很多工作都幹不了,就靠著一點撫卹金生活。他家裡還有媽媽,身體也不好。你看你能不能幫忙給看看?他們沒什麼錢,我就是想求你給看一下他有沒有希望,哪怕治不好,能正常生活上個班也相當不錯了。”
賀猛一想到當年那個生龍活虎的好友變成這樣,一天比一天沉默,看不到生活的希望,他就犯愁。
所以哪怕他覺得剛認識就跟人說這些有點冒昧,可他還是想厚著臉皮試一試。
何宸風看著於採藍,他知道她有時候就是個刺蝟,可是卻有柔軟的一面,這件事她應該會答應的。
“你朋友在什麼地方啊?”於採藍問賀猛,她這一問就算是接了這件事了。
“在舟山住呢。”
“這樣啊,我下個月就要去永濟實習了,你看他什麼時候方便,如果這幾天去找我的話,就去沂州,下個月的話,就得去永濟。具體到哪找我你可以跟何宸風聯絡。讓他把他母親也帶著吧。”
舟山市也在沂州省,距離沂州和永濟都不是很遠。
賀猛聽了,錯了搓手,然後說道:“我這朋友找過幾個大夫看過了,沒治好,所以小於你也不用有壓力,就是給看看還有沒有希望。”
“行,我知道啦,我只能說盡力而為吧。”
賀猛一番道謝,目送著他們再次啟動了汽車,嘆了口氣,這才回鹿港。
“怎麼,心情不好啦?”何宸風手握著方向盤,轉頭看了看沉默的於採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