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夫在沂附院的工作很快就進入正軌,跟科室的同事們也聚過了餐,看起來倒是很好相處的樣子,他對於回沂州這件事也是滿意的。
可他的弟子孫海波就不滿意了,總覺得像是發配流放了一般。
這一天下午,他心意沉沉地想要下樓轉轉,路過顧雷辦公室的時候,聽到裡邊有好幾個人在說話,還有低低的笑聲。門微開著,他看出來有倆女孩都是腦科的實習生,另外還有兩男一女他只是臉熟、不認識。
他不是愛看熱鬧的人,所以通常的閒聊是吸引不了他的。可是顧副主任手下那個實習生的動作吸引到他了。
“看看,這就是外關透內關了。你們要不要試試?”於採藍在汪濤身上紮了這個透針後,汪濤說道:“小於,你這個我也練過,方法也差不多,可是我感覺效果不一樣,還是你的氣感強多了。”
這幾個人自從那天中午在食堂聊過就業工作的事以後,就經常找時間跟於採藍在一起,聚在顧雷辦公室研究各種他們感興趣的病例。也在一起探討針灸術。孫海波看到的時候,於採藍正在給他們演示各種透針用法。
謝育民也說道:“是啊,剛才你給我扎的太陽透率谷真的感覺不一樣,你怎麼做到的啊?”
這倆男同學都讓於採藍下針,幾個人圍在一起研究著各種針法。可是他們不管怎麼扎都感覺效果不一樣。
還是陳露說道:“採藍天天都練功的,我都沒怎麼練過,效果當然不一樣了。汪濤,你也沒練啊?”
汪濤有些慚愧:“練過下針,也不是天天練。沒練過調息。”
“小於你天天練啊?難怪感覺不一樣。”謝育民跟汪濤差不多。
門外的孫海波本來自視甚高,現在看到於採藍下針,心裡那點輕視已經淡去,也許,來沂州也不錯吧?
下午,於採藍又去看過小彬,跟林巧雁聊天的時候,得知小彬的大伯謝愛華上午請她爸和雷廳長吃飯了。於採藍就知道,謝愛華能做出這姿態,這一家應該就沒事了。以後林巧雁如果能硬氣一些,再有丈夫能體諒,大概就能安穩度日。
她跟林巧雁他們說好,第二天再過來。
剛回五樓,嚴威和路為民就一起來了。於採藍很驚訝:“你們怎麼這個時候一起過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這是上班時間,路為民在報社一向很忙,而嚴威的公司也是在初創階段,千頭萬緒的,他這個老闆也不輕鬆。
“怎麼,不歡迎我們倆過來呀?”嚴威拿起於採藍放在桌面上的圓珠筆,夾在兩指間,靈活地轉筆。
“不是,怎麼會不歡迎,就是覺得你倆都是大忙人,怎麼在這個時間過來了?還是一起來的,是不是有事?走吧,跟我去老顧辦公室坐會吧。”
這時候他們所在的診室裡人來人往的,確實不方便說事,要是閒聊幾句還能湊合,可他們過來是真有事。
幾人到了顧雷辦公室之後,於採藍把門關上,然後跟嚴威開玩笑:“幾天沒見,老嚴同志狀態不錯啊。”
嚴威舒服地坐到沙發上,架起腿,把墨鏡摘下來放到扶手上,歪著身子說道:“我今天早上看到一個人,感覺這個人特別帶勁還帥,我就想走近點看看這個人是誰。結果往前才走了兩步,就撞到了鏡子,這才知道這個人就是我。從這一點來看,小於,你跟我是心有靈犀啊。”
於採藍“呸”他:“誰跟你心有靈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