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州,楊信寧提著一包行李,站在蘭庭大酒店門口,深吸了幾口氣,然後推開門走進大堂。
她在大堂裡張望了一下,找到樓梯,就往三樓走去。
等走到30的門口的時候,輕輕敲了敲門。裡面的門開啟,開門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他驚訝地看著楊信寧:“小楊,你最近跑哪去了?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呢?”
“對不起啊,老師,我家裡有點事情,心情不好,所以想靜一靜。就沒跟您聯絡。”
楊信寧原來在北安陸軍總院心內科上班,這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是她的導師,也是心內科專家。
因為這次參加會議的經濟學家們大多數年紀都不小了,省辦公廳那邊擔心到時候會有專家因為勞累或者情緒波動而導致心腦血管疾病發作,便特意把北安有名的心內教授溫國輝給請來了。
對楊信寧的事,溫國輝是知情的。當時這件事在總院心內科傳得眾所周知,他便是再不怎麼理這些閒事卦,也不可能不知道。也知道這個學生受到了打擊。可是那件事到現在已經有兩年了她還沒走出來,他就有點不理解了。
他覺得或許是這個弟子從小太順了,沒遇到過什麼挫折,所以才會這樣吧。換成他這樣的,什麼都經歷過了,那點事兒真不算事。可這話他只放在心裡,並沒跟楊信寧多說,他沒有談論別人私事的習慣。
見她能主動回來找他,應該是情緒調整好了一些。便問她:“那你什麼時候回醫院?這次過來找我你是有什麼想法嗎?”
“我這次來,是想跟著老師一起參會,給你做個助手,也算多一點實踐經驗。然後再跟你一起回醫院上班,以後不折騰了。”
她能這麼說,溫教授就放心了。這個弟子他還是很看重的,有天賦又努力。出身雖然高,可是為人低調,科室裡甚至都沒有人知道她家裡的背景。他是從內心裡欣賞這個學生的,因此對她的迴歸很高興。
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溫國輝說完這話,便說:“你還沒定下房間吧,我去找一下組委會的人,看看還有沒有空房?”說著,他就去打電話。宅男的無奈人生
楊信寧則放下行李,解下脖子上的絲巾,站到視窗望著樓下的街道,她想她以前也許過於執著了吧?孟建國上次看到她的時候還這樣說她了。現在想想,也許他說的是對的。她應該努力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
溫國輝的電話很快就打完了,“小楊,我問過組委會了,他們說酒店現在客滿,沒有空房了。不過他們會幫忙協商下,說是沂州有位知名中醫所帶的女助手是單獨住的,如果你願意跟她同住的話,他們可以出面幫忙問下對方是否同意,不然的話暫時沒辦法了。
“你說沂州的中醫是不是姓顧啊?”
“對啊,你怎麼知道?”溫國輝挺奇怪的。卻聽楊信寧說道:“我見過他那個女助手的,而且也聽說她會來參會。應該就是她。這樣吧,我還是自己去找她商量商量吧,就不麻煩組委會了。實在不行,我就去附近酒店找個地方住也行。”
溫國輝見楊信寧變得比以前隨和了一些,他其實對這種改變覺得挺欣喜的。也很希望她能主動走出去與人多交流,因此說道:“那你去吧,跟人說的時候注意下態度。”他是擔心楊信寧還是那一副冰山臉,他倒沒什麼,可是別人不一定願意。
“我知道了,老師,我發現倆月不見,您變得嘮叨了。”
溫國輝卻笑笑:“沒辦法,歲數大了。”
楊信寧說到這兒,已經走到門邊,開啟門的時候,見到門口有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在仰頭觀看門牌。剛好看到30的牌子,便走過來問楊信寧:“你好,請問一下,這個房間裡住的是不是溫教授?”
楊信寧是不愛打量人的,因此他剛才看門牌的時候她並沒注意他長的是什麼模樣。見他問這個,自然要看一看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