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下午兩點整,於採藍趕到了附屬醫院。同顧雷打過了招呼後,跟著小趙出了門診大樓,坐無軌電車到了青山路一處陳舊場館。
場館門口確實沒掛什麼牌子,如果不是小趙帶她過來,於採藍自己真的找不到,因為這樣的地方,就算向周圍的居民打聽,他們也未必知道。
這裡如此神秘,倒讓於採藍挺感興趣的。小趙顯然是這裡的常客,因為於採藍隨著他走進空曠的室內演武場的時候,不時有人熱絡地跟他打招呼,於採藍進去後,就好奇地四處打量。
而這時候小趙走到一邊去跟一個人說話。小趙問:“今天哪個教練會過來?”
“應該還是老周吧。也就他退役了時間比較多些,何頭應該沒空的。”這人說完這些,用胳膊肘捅了捅小趙:“我說,這是不是你物件啊?看上去象個學生似的,這姑娘挺漂亮啊。”
“瞎說什麼呢?不是,她才多大,我多大。她想學防身術,我就帶她過來看看。”小趙說到這兒,見另一個人也在演武場裡轉悠,便停了話頭。
那人不相信:“你就別裝了,肯定是你物件,是吧?你不夠意思,有物件了都不請哥幾個喝幾杯。”
這次小趙沒再爭辯,反而接著這人的話頭說道:“嗯,行,過一段大家都空了,我請哥幾個喝一頓。”
“這還行。”小趙這麼一說,就等於間接承認了他帶來的姑娘是他女朋友,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物件。
小趙這似是而非的話一說出口,很快的,演武場的漢子們就都知道了他帶來的姑娘是他物件的事,只有於採藍一個還矇在鼓裡。看到那些人不時打量她,她覺得很正常,畢竟她是新來的,是陌生人,而且到目前為止還是這大廳裡唯一的女性。
不過她以前工作起來,常常會忽略自己的性別,每天都會面對各色男女老少。對這些目光也就並不在意,看就看唄,她該幹嘛幹嘛,又不會少塊肉。
不過她看這些人在那兒演練,是有真功夫在身的。這地方著實不錯,離學校也不算很遠,半個多小時也就到了。
竟沒想到這麼個平常的所在,這樣一個破舊的場館,裡面會有此等乾坤。
她觀察幾個正在練武的人,練的都是傳統功夫,並沒有人練跆拳道。如果她在這兒練跆拳道的話,會顯得太突兀了。不如等小趙說的教練來了之後,跟著學學看。她其實對傳統武術也挺感興趣的,只是以前沒找到合適的師傅。
館內一道門開啟了,從裡面走出來兩個人,不只有幾乎每天都過來的老周,還有一個高個帶著黑色頭套的男子。只露出一雙眼睛。穿著黑色軍靴,一身黑色修身勁裝。
場館裡的人似乎並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似乎他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只是有幾個人見到他出來,在底下竊竊私語了幾句:“今天什麼日子?何頭怎麼也來了呢?他不是很忙嗎?”其他人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老周和他們口裡所說的蒙面的何頭走近之後,這些人立刻安靜下來,顯然兩名教官都是素有威信的。
於採藍雖然站在人群后邊,可是練武的人眼神都銳利,兩名教官全都注意到了梳著丸子頭,穿著白色運動鞋和一身運動服的女孩子。
老周問:“她怎麼回事?誰帶來的?”
跟小趙搭話的人搶先說道:“她是小趙的女朋友,想來這兒學點防身術。”
老周看上去不願意,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他邊上的蒙面教官攔住了他,“既然來了,就讓她跟著學學吧,學點防身術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