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技術不到位,而是她目前的身份不合適。
至於虞老的顛頂頭痛,這是急症,用針灸止痛效果好而且快,她這才出手。
火車仍然快速地行駛著,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一個三十來歲的少婦問於採藍:“小姑娘,你這都是擱哪兒學的醫術?”
“我家祖輩好幾代都是大夫,我爸爸也是的,在老家開過診所。”
“哦,這樣,你爸爸在哪兒開診所呢?”少婦是想著這小姑娘才這麼大,就懂這麼多,備不住她爸爸挺厲害的呢。民間多奇人,她就想著先打聽打聽地方,說不定哪天能用上。
“家在安原縣那邊,我爸爸剛去世了,才兩個來月。”於採藍說這些話的時候,沒來由的泛起一股子悲傷,那是原主還殘存的一點點意識,眼裡已是溼了。
她這麼一說,車廂裡一時都靜下來,誰也沒想到,也不好深問。
少婦挺尷尬,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引得人家姑娘傷心了,“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別太難過了,以後往好了過,你過得好,你爸爸九泉之下也欣慰。”
“沒關係,你也不是故意的。”
少婦想岔開這個話題,便道:“安原縣那邊有個落英鎮吧?我聽我公公說他家祖上是那裡的人,也不知道那些老建築還在不在?”
“那可真是巧,就在我們村旁邊,老建築都還在的,有空了可以回去看看哦。”
“嗯嗯,有機會的。”少婦說罷,拿出一袋子水果和一瓶桃罐頭給於採藍,說什麼都得讓她收下。
於採藍推拒不過,只得收下了。
聊了這麼一會兒,於採藍抬腕看看手錶,指標指向晚十一點三十五分,該起針了。
她走過去時,之前一直頭痛坐臥不寧的虞老已然舒展著眉頭睡著了,謝海清一直看著他腳上的針,見於採藍快速把針拔出,朝她伸出大拇指。
於採藍淡淡笑了笑,這對她都是小事情。可是謝海清知道,虞老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現在睡得這麼香,真挺難得的。
“謝哥,你和虞老到地方後,找個靠譜大夫再給扎幾次,鞏固下效果比較好。”
謝海清認真記下,然後問於採藍:“你有糧票嗎?”
於採藍茫然:糧票?什麼意思?便道:“有點。”
謝海清卻繼續追問:“有多少?”
“好像加起來有五六斤吧。”
“那哪夠?有的地方不要糧票了,可還是有些店你買點麵包麻花什麼的,沒糧票人家不賣。”
說著謝海清從包裡掏出來一疊,塞給於採藍一半,“拿著,留著用。我家裡還有不少,用不了,你拿著吧。”
旁邊人都勸她拿著吧拿著吧,都心疼她還在上學爸就沒了。說什麼都不讓她還回去。
見很晚了,少婦看於採藍有點疲勞,便說:“小於你趕緊睡會,要不明天精神不好。”
於採藍也確實累了。便睡了過去,一覺醒來時,已近黎明,有幾個要下車的旅客也起來了,小聲的收拾著行李。
虞老一臉精神的坐在床鋪上,已經穿好了鞋襪,見於採藍醒了,衝她笑道:“小於,你醒了?太謝謝你了,我現在好多了,你以後有事就去沂大經濟學院去找我,我叫虞子川。”
於採藍還不知道虞子川是誰,只笑著答應了,便同虞老他們一起準備好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