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藍,你這是……”劉翠花一臉狐疑,不知道於採藍是什麼意思。
“大伯母,你們一家四口,大伯就不說了,大哥大姐這兩年都能上班賺錢了,您也在服裝廠上班。你家一個月工資加起來能有二百多,家裡電視冰箱都有,那些錢怎麼花也能剩點。”
看著劉翠花臉色變得不好看,於採藍卻像沒看見一樣:“我爸媽現在都不在了,我也沒有工作,你看你們家啥時候把頭些年欠我爸媽的七百多塊錢還我呀!”
什麼!不光不提借給他們錢的事,還想把以前的錢要回去。這對劉翠花來說,簡直不能忍。
“看你這孩子說的,你就一個人,手裡不少錢了,又沒什麼用錢的地方,你著什麼急?你大哥大姐這不都張羅婚事呢嗎,哪哪不都得花錢。你咋這麼小心眼呢?將來你不還得指望著你大伯大哥他們幫襯?”
於採藍認真地歪著脖子道:“大伯大哥真的願意幫襯我們嗎?那三叔家這麼困難,都快沒米下鍋了,大伯母你跟大伯大哥他們好好說說,借三叔點兒錢吧。實在不行,送點米麵也行。我那點錢是爸媽留給我的保命錢,誰也別惦記了。”
話說到這份上,劉翠花沒法再往下說了,於老大家日子過得寬裕,而老三家過得艱難,這是落英村誰都知道的事,這事真要說出去,劉翠花他們肯定沒理。
這不說還好,一說還得讓她往外搭錢搭東西,貔貅性子的劉翠花能幹嗎?肯定不行啊。
劉翠花見事不成,也不待了,臨走時說了句狠話:“採藍,事兒啊,別做的太絕,誰還沒有用的著誰的時候?”
於採藍卻道:“我還以為大伯母是講理的人,要不就不跟你說這些了。”
劉翠花不想再跟她掰扯,隔壁豆腐坊老楊家的媳婦剛才來送豆腐,已經聽去了不少。
劉翠花怎麼也不明白,於採藍那個沒主意的性子,跟他們家走的又近,現在怎麼這樣了呢?老是跟她作對,一說話就把人氣死。還想把錢要回去,當初又沒打借條,要什麼要?做夢吧。
她氣哄哄地走後,楊家媳婦客套了幾句,也走了,她心裡藏不住事兒,急於出去找人嘮嘮,分享下這些新聞。
夏潔瞅了瞅於亞飛,再瞅了瞅於採藍,心裡嘆了口氣,只怕於老大知道了這事會遷怒於他們家,亞飛當兵的事兒,難辦了啊。
於運來卻一改往日的沉默,輕笑了幾聲,他還從來沒看見過潑辣無敵的大嫂有這麼吃癟的時候呢,還真是痛快。
大哥大嫂這些年做的著實過分,連老二兩口子去世他們都不聞不問的,也不說幫著操辦一下。他眼瞅著也極為不滿。
於亞飛三兄妹在劉翠花走後都笑,能把大伯母氣成這樣,太過癮了。
於採微和於亞光偷偷躲在於採藍單獨住的小屋門外,觀察著於採藍的動靜,剛才的於採藍太彪悍了,把他倆都給震著了,對於採藍滿是好奇。
於採藍沒管他倆,愛看就看,她還有不少事需要考慮。
拿起枕頭下那本日記,又取出一盤原主無意中錄下的磁帶,於採藍默默地對著身體裡殘留的那點原主的意識說:你的委屈我知道,你想要做的事我會替你辦到的,放心吧。
想起剛才吃完飯出去轉悠的時候,聽到有人說,周家正在準備買傢俱電器,準備給女方送去做彩禮。
周家嗎?於採藍琢磨著,你們可別急,周貴山,你更別急。該你的自然會給你,不該你的,統統給我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