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跟什麼?白莫寒完全傻眼,這女人究竟想做什麼。
“我何時……”
“此刻!”南宮離抬頭,眨巴著大眼睛,一雙清亮篤定的眼睛,直望著白莫寒。
“成你師父了……”白莫寒接著說:“徒兒?師父?南宮離,你怕不是今日出門被什麼擠著腦子了吧?”
“師父,阿離前些日子救你一命,今日你救阿離一命,我與你本應當是兩清了。可我不願兩清。你武功極高,而我……想學武功。請師父務必收我為徒,今日之後,你白莫寒便是我南宮離的師父,師父之命,阿離定當全力配合。只是,我想要學些真真切切的武功。”
一個宮女,突然想要學武功?
白莫寒此時是滿腦子的疑問。只是,南宮離的語氣不像是玩笑話,他便順著她往下說,“學武功?為防身?還是為殺人?”
“防身。然……為正義或被脅迫了,興許也會不小心取人性命。”
“這理由倒是說得乾脆。只是,我還有一點不清楚,為何是我?”
因為……因為她只認識他這麼一個身上有俠義之氣又武功蓋世的人啊……
南宮離的眼眸裡忽然就閃著光,“師父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俠士,我相信,師父一定不會拒絕我的。”
白莫寒當然不會拒絕南宮離。這師徒關係有了,處著處著,興許就能把這女人給拐回北夏國了。
“既然如此,那你便磕頭吧。”
南宮離瞬間磕了三個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白莫寒長袍一揮,伸手去扶南宮離起身,一雙黑亮卻隱隱透著陰寒的眼直盯著南宮離,說道:“天地為證,日月為盟,我白莫寒今日收南宮離為徒弟,師徒情誼,生生世世,長存永久!”
不得不說,這白莫寒的師徒盟約之詞,著實是讓南宮離有些摸不著頭腦。
何時這拜個師也要立下這等生生世世長存永久的盟約了?
不過,人家是師父,她是徒弟,她只需要點頭說師父說得對就行了,其餘的話,還是別多說吧。
“師父所言極是,徒兒謹記於心。”
白莫寒看著南宮離這幅模樣,不由得想起上一世皇宮裡再次見到她的模樣,那時,南宮離一身宮女的衣裙,小心翼翼地跟在慕容逸的身後,一雙眼清透動人,亦不失靈氣。
那是老皇帝六十大壽的宴席,他作為鄰國質子,自然是受邀入席的。
上一世的他,對這種場合,從頭到尾都是平靜如水,只喝喝酒,吃些宮中美食,除了賀壽獻禮,從不多言。
他的目光從頭到尾只落在南宮離身上,可南宮離的目光卻從頭到尾都在慕容逸的身上。
慕容逸的身邊,永遠都不會是南宮離,南宮離卻心甘情願站在他身後。
他看不得這個女人如此卑微,看不得她那祈求的目光,至此,無慾無求的北夏國三皇子百里寒,心裡忽然就有了欲求……
只是,他只是個質子,從未想過自己能有什麼尊貴的身份,所以,一直以來,他並沒有作為,直到他突然被接回北夏國成為皇上。
罷了,這些事,不想也罷。如今一切重來,一切就都是嶄新的。
只是,他怎麼覺著,身後這突然拜他為師的女人,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上一世,他們沒有過多的接觸,所以不甚瞭解。
“隨我來。”白莫寒往前走著,南宮離在他身側乖巧跟著。
“師父,你還沒回答我方才的問題呢,你這身上還帶著傷,為何又跑出來了?”
為何?還不是方才在街上見到這女人被擄走了嗎?他原本也只是想去茶館坐著品茶聽說書的好嗎?
“你師父我骨骼清奇,傷口早就……”白莫寒頓住了,因為他後悔了,隨即改口,“傷口早就不流血了,只有些疼,不礙事。”
此話一出,白莫寒用餘光觀察南宮離的神情。眉頭微皺起,眼神暗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