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脫手甩出炸藥包,轉身就往回跑。
其他人也不慢,狗攆兔子一樣,轉眼跑了個乾淨。
基地全面停火,暗堡外露的射擊孔上降下厚重的複合裝甲板,內外完全隔絕。
前一秒還是槍聲如潮,後一秒只餘迴音渺渺,前後轉變實在太大,觀戰的恐人都愣住了。
許多恐人直覺情況不對,可更多的恐人認為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不管什麼樣的變化,對沒心沒肺的恐龍都沒影響,它們依舊埋頭往前衝。
沒有密集的火力阻擊,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大群恐龍已然踏過第一道防線。
隨後是第二道、第三道!
眼瞅著就要衝到進基地,幾枚重型航彈終於出現在戰場上方。
親眼見過重型航彈落地的恐人頓時變成受驚的兔子,二話不說撲向距離最近的掩體。
其他恐人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回事,可他們的反應也不慢,同樣尋找掩體迅速隱蔽。
航彈準確命中鐳射照射的位置,三朵蘑菇雲同時從東、西、北三個方向升起,整個基地山搖地動,各種軍車不是搖就是蹦,哪怕躲在暗堡裡,隔著厚實的混凝土牆,依舊震得頭暈眼花,超強的衝擊波堪比風暴中心,不管活的還是死的,凡是靠近炸點的恐龍全部撕碎,稍遠一點的全都掀飛,統統變成滾地葫蘆。
就連即將衝進基地的恐龍,都沒能逃過氣浪的衝擊,有的拋起來又重重墜落,也有的一頭撞在牆上。甚至還有一隻體型小巧的直接被衝擊波掀上天台,沒等落下,又被防空系統釘了數百發子彈。
衝擊波剛剛結束,蘑菇雲還在升騰,安仁善已經衝上天台,環顧四方眉開眼笑。
即將淹沒防線的肉牆已經炸得七零八落不成樣子,再也不能威脅防線的安全。
踏入防線的恐龍十成死了五成,剩下的個個帶傷,還能行動的不足一成。
躲起來的恐人也好不到哪兒去,許多人被爆炸活活震死。
懸了半天的心臟總算落回肚子裡,安仁善意氣風發:“各單位注意,開暗堡,清除殘敵!”
暗堡開啟,零星的槍聲打響,將防線內的恐龍一一擊斃。
看到外面的情況,戰士們也都興奮得不得了。
說實話,戰場真沒什麼好看的,因為凡是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到處都是殘破的恐龍屍體,大大小小的肉塊漫山遍野,難以分辨的恐龍內臟隨處可見,遠處的樹上還掛著比胳膊還粗的恐龍腸子。
戰場上的破碎不是刀子割出來那種有切面的整齊,而是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硬生生將所有的一切撕碎,斷面參差不齊裡出外進,傷口被血液浸染,透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紅。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鮮血和屍體,血腥味、內臟的腥臭還有硝煙的氣味兒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古怪氣味兒,風一刮直往鼻孔裡鑽,吸一口嗆得人直咳嗽。
這裡是真正的戰場,不是電影裡故意淡化血腥的戰場,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願意在這種環境下多呆哪怕一秒,可戰士們沒有選擇,職責所在,他們必須死死釘在自己的戰位上。
為什麼總有人把戰場形容成地獄?這就是了。
安仁善又聯絡空中梯隊:“紅箭二號,你們還有多少重型航彈?”
“還有三枚!”
老安的笑容凝固了:“就三枚?”
“三枚就不錯了。”領隊的飛行員苦笑,“這玩意太重了,一架轟炸機就能帶兩枚。”
安仁善又開始頭疼了:“行,三枚就三枚吧,我需要你們留在這兒,等我請求支援時,馬上按之前的座標投放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