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人不再掙扎,但東方白哪敢停手?打光了槍裡的子彈還不算,換上最後一個彈匣繼續開火,子彈將恐人的腦袋打了個對穿仍不停手,直到徹底打光子彈空倉掛機,才長吁一口氣站了起來。
踩著恐人的屍體,高高舉起擊斃恐人的手槍,東方白卻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兒,既有親手擊斃敵人的欣慰,也有親眼目睹戰友犧牲的悲傷。
別說什麼素不相識,穿著同樣的軍裝,身懷同樣的任務,在同一個戰場上與同樣的敵人殊死搏殺,這麼多共同點,怎麼可能沒有半點感觸?
只要還有一點點人情味兒,就算素不相識,也總該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觸吧?
渾身的生物裝甲流水般消失不見,倖存的戰士們蜂擁而上,將東方白團團圍住。
他們不知道東方白身上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東方白憑一己之力,擊斃了肆虐天台的恐人,救了大夥的命,也報了戰友的仇。
帶隊的少尉摘下自己的耳機,親手掛到東方白的耳朵上,六指同志立刻接到來自天空的咆哮:“東方白,你讓我說你點什麼好?”
東方白笑呵呵地回了一句:“不知道就別說,那邊兒還好幾個恐人呢,趕緊降落……對了,飛機上還有槍沒有?”
上尉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有個屁!”
東方白環視眾人:“狙擊步槍,狙擊步槍有沒有?大口徑的!”
戰士們難過地低下了頭,少尉扯扯嘴角:“跟狙擊手一起,讓恐人劈了。”
東方白抿了抿嘴:“上尉,對面天台上有槍吧?馬上帶我過去!”
直升機迅速降落,戰士們以軍禮送別東方白,直升機起飛的時候,援軍終於趕到。
飛機遠離天台,上尉忽然摘下耳機,朝東方白豎起大拇指:“乾的漂亮!”
東方白一愣,沒等他說話,上尉已經重新戴好耳機,只留給東方一個會心的笑容。
雖然上尉準確傳達了指揮部的命令,但並不意味著他願意看到更多的犧牲,所以他雖不認同東方白的做法,卻敬佩東方白的選擇。
啥也不用說了,是個爺們!
直升機降落,離天台還有一人多高,東方白已經跳出艙外,落地後就勢一滾卸掉衝力。
已經接到命令的狙擊手,依依不捨地遞上狙擊步槍。
武器是戰士的第二生命,不是上面有命令,誰肯把自己的第二條命交給另一個人?
東方白點頭致意,接過步槍換上脫殼穿甲彈,大步走到天台邊緣架好步槍,生物雷達瞬間勾勒出敵人的位置。
與此同時,耳中傳來上尉的聲音:“已經擊斃恐人三隻,剩餘目標看曳光彈!”
小區外圍,數輛裝甲車或翻倒或燃燒,視線之內,犧牲的戰士起碼有二十多人,恐人的屍體只能看到兩具。
如果所有人都熟悉恐人的作戰方式,又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傷亡?
“收到!”東方白眯起眼睛,眼中的十字標記與瞄準鏡中的十字分劃重合。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