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焰沒說出口，可妙華也知道他的意思，“這我不清楚，可上神她對你那麼好，不管她對你是出於什麼，你都不該如此欺瞞她。難不成你的面具能戴一輩子嗎？”
是啊，面具不可能戴一輩子的。
“可我問她，如果讓洛懷玥入魔，就能救活他，她願不願意讓我救他，她說……她說不想。她說，她喜歡的另有其人，她對我只有愧疚，我……我能怎麼樣？”
蕭凌焰的樣子有些無力。
妙華是個從來沒對待過感情的，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是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麼樣，她喜歡現在的你，我看得出，你不告訴她，她會難過的。”
蕭凌焰：“我也想告訴她，可現在……”
他苦笑，“傳聞極北苦寒之地有一種彩蓮，服用花蕊能抵禦魔性，我原以為真的可以，才會放下一切陪著她。可如今看來，根本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我的魔性根本沒有控制住。我若是把這些都說於她，她只會對我更加愧疚！更別說，我根本不敢想，若我在發瘋的時候傷了她！還不如……當時就死在地獄裡，也好過讓她受傷。”
妙華緘口不言，她說不出話了。
蕭凌焰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蘇越璃心思純良，若是知曉了真相，定然不會離開他。她會認為都是自己造成的慘劇，對他不離不棄，可蕭凌焰發瘋的樣子根本分不清任何人，如今的蘇越璃如何能抵擋得住他一下？
妙華垂下眸子，這才瞧見蕭凌焰的一條腿在往下滴血。
腳邊已經積了一個血灣，只是那血是烏黑的。
“你的腿……”
大約是他一身黑衣，很難讓人察覺受了傷。
蕭凌焰：“沒事，小傷而已，你看到了，我入魔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會受傷，我怎麼保證她的安全？這一次還好，我和她沒有在外面遊山玩水的時候發作，還有鎖鏈，還有地牢。可，以後呢？”
妙華嘆氣，“你有你的苦衷，只是如今她心悅於你，即便你不告訴她真相，她早晚會發現的，難道你要遮遮掩掩，用這個虛假的身份面對她？總歸是要有一個解決辦法的。”
蕭凌焰沉思許久，道：“我會送她回去。”
他原本也沒打算把蘇越璃長久的留在身邊，他只是想念她，他只是想見她，想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想知道她喜不喜歡自己。
可那苦寒之地的蓮蕊給了他一個幻想，他以為自己可以長久的陪她。
妙華騰地一聲站起身來，“送她回去？你……你是個懦夫！”
說罷，她便轉身離去。
蕭凌焰眸子暗了暗，一拳砸在涼亭的是桌子上。
一聲巨響，桌子頓時四分五裂。
正在熟睡的蘇越璃也正好在這時候醒過來，沒瞧見蕭凌焰，她便喊他，“蕭凌焰……”
涼亭裡的人立刻站起身來，魔氣運轉，身上的傷口逐漸恢復。
蕭凌焰除去了身上的血腥味才敢進屋。
蘇越璃正要下榻，一見他進來這才鬆了口氣。
她又坐下來，道：“你去哪裡了？”
蕭凌焰淺笑，“去外面走走。”
蘇越璃無奈的揉著腦袋，道：“昨日也不知是怎麼了，突然就睡著了，你是不是對我用了昏睡咒？”
蕭凌焰立刻否認，“沒，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