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五年,是讓六國震驚的五年。
一個名叫松澗的少年與一個名叫翾飛的少女橫空出世。他們在西門一族聲名漸顯,助西門五公子坐上家主之位。
那時,恰逢北魏政權更迭,新皇登基,扶持新貴。翾飛在西門一族的幫助下入了北魏軍營,而後的幾年一手建立十萬驚鴻軍,威懾六國。
也是西門家主的幫助,楚瞻隱瞞了奴籍身份。
這五年來,他依舊沒有找到西楚先皇后,但卻重返西楚。如今的西楚皇后沒有子嗣,二人達成合作,他助其穩坐後位,她讓他得了太子身份。
他們雖有仇怨,又因利結合。
楚王年歲已大,於朝政一事逐漸力不從心,楚瞻歸國後迅速掌握西楚政權,時人稱之天下第一公子。
穩坐西楚太子之位後,楚瞻又將目光放在了當時最強盛的北燕身上,連夜與隨侍及府中門客前往北國。
那時,恰逢北燕二公子燕蘭茝及笄前一日。
梁荃九死一生從孤鶩山另一頭的雪原回來,懷抱著剛獵回來的雪狐皮毛。
他身上的衣服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皆被灌木林中造刺樹的利刺給劃破了。
他小心翼翼的護著那塊雪狐皮毛,不讓自己身上的血跡沾染到。面上卻露出少年一般的歡喜。
聽聞燕王要帶蘭茝去燕京獵場,他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便趕過去。
“喲,這不是梁荃嗎。”一身華貴大氅的薜荔突然出現,攔住了他的去路,不屑的看著他懷中的雪狐皮毛道:“還真去獵狐了。”
周圍與他一塊的燕京子弟無情的放聲大笑。
“一個南梁質子竟也肖想北燕最尊貴的公主,給我打。”
梁荃的笑凝在唇邊,密集的拳腳落在他身上的每一處,讓他無力招架,只能緊緊的抱著懷中的雪狐皮毛。
那些燕京子弟們打得累了才收手散去。
他倒在雪地裡,疲倦與疼痛讓他無法再站起身來,只能任由無辜的雪花一片片的落在他的身上,將他逐漸覆蓋。
這一日,恰好楚瞻從孤鶩山的觀雲亭下來。清泉突然指著前方對他道:“公子,那邊的雪地裡好像有人。”
“明月,過去看看。”楚瞻開口吩咐道。
那時候,梁荃已被雪覆蓋了大半個身子,渾身是傷,嘴唇青紫。一向擅長收集情報的鐘秀看到雪地裡的人,驚訝的開口,“梁四皇子!”
楚瞻聞言,目光微凝,又吩咐明月道:“帶回去吧。”
“是。”明月將他扛在身上。
梁荃再次醒來時,已過了一日。他望著陌生的房間,眼神空洞。
他低下頭去,雙手還有些僵硬,那雪狐皮毛依舊被他緊緊的抱著,只是已經染上了血跡。
“終究是送不出去了。”他有些落寞的開口。
“你醒了。”一聲似玉石相擊般悅耳的聲音響在他的耳際,他抬起頭來,見眼前的男子模樣如玉石松翠,聲音微啞的開口道:“你是誰,是你救了我?”
房門是敞開著的,明月,清泉及鍾秀等人就守在門口。
楚瞻遞給他一杯熱水,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人。
昨日在大雪中未瞧清楚,今日才知他面如刀裁,雖模樣狼狽卻生得龍章鳳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