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茝頓時感覺胸口像被人重擊了一拳,她上下打量的這孩童,發現他面上並無揶揄之色,這才默默的拿起茯苓糕吃了起來,只當是童言無忌。
“做得不錯。”她毫不吝嗇的讚揚道,雖然不如集市上的那位大爺的手藝,但這一點都不像出自一位五歲孩童之手,讓她不由對這孩子刮目相看。
聽到他的話,銀川的的雙眼似墜入點點星辰,“將軍喜歡吃什麼可以告訴銀川,銀川可以到集市上偷師。”
孩子雖然高興,卻是個守本分的,對她依舊是恭敬有禮的模樣。
不知是他精於廚藝還是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雖不知這孩子的爹是誰,但她觀那婦人的氣度,絕不像普通的寒門小戶,許是家道中落了。
也有可能如她一般,有什麼特殊的遭遇。
但是一想到那道聖旨……
蘭茝揉了揉眉心,她自然是不能將他單獨留在將軍府內的。
“今日下午,我給你買幾套衣服,你隨我一同去軍營。”蘭茝的面上突然帶了凝重之意。
但這孩子似乎對軍人有強烈的崇拜,聽聞他將要去軍營,面上不見分毫的懼意,反而帶著興奮之色。
蘭茝自然不會將戰場之上的殘酷與他說,只是默默的啃著手中的茯苓糕,很快一大碟便全部被她吞入腹中了。
她上午確實沒有進食,這小子倒是觀察的十分仔細。
蘭茝再一次不自覺的誇獎了,突然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可能,這孩子不止過目不忘,可能還觀察入微,很有偵查兵的天賦。
她將這個想法暫時按捺在心中,想著過段時間找個機會驗證一下。
“先回房休息,午時的時候隨我出門。”蘭茝說完,便拿著空碟預備離開。
“將軍。”銀川叫住了她,指了指她手上碗道:“還是我來吧。”
蘭茝頓時以為是這小子瞧不起自己,便面色不自然的說道:“碗我還是會洗的,洗個碗難道還會把將軍府燒了不成。”頓時就拿起迅速碗走開了,若是飯讓五歲的孩子煮,碗又讓他洗,傳出去她還怎麼做人。
銀川看著看著突然消失的人影,又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深情有些迷茫。
不知道為何這個將軍要搶自己的活。
蘭茝很快的將碟子過了一遍水,左右看了一遍,直接放在灶臺上離開了。
躲在牆根之後的銀川看到這一幕,無奈的搖頭。搬過燒火用的小板凳,站在小板凳上,用皂角將碟子仔仔細細的刷了一遍,又放在竹簍子內擺放好。
這才去了自己房內歇息。
午時時分,蘭茝開啟門時,發現他已等在門外了,倒好像是自己的貼身隨侍一般。
一開始蘭茝還怕自己不知如何與孩子相處,好在這個孩子足夠乖巧,事事不用她操心,反而事事替她操心。
她帶著他去布莊內買了一些簡單的衣物,又去糖水鋪子挑了一些吃食便往城郊軍營而去了。
她並沒有去黑鷹軍,而是去了城郊軍營,先找到王副將。
午時前後正是士兵們休息的時間,沒有訓練。
軍營裡全部都是大佬爺們,此刻突然來了一位天仙似的姑娘,頓時讓這些士兵有點恍神。
不過前幾天敲鑼士兵及其餘數十名圍觀因誤會蘭茝是新招女兵一事被處以軍法,轟動了整個軍隊,以至於今日看到一身軍裝的蘭茝,就知道是那位不好惹的女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