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茝有些怔愣,欲接過茯苓糕,但是抬起手卻發現自己一手的灰還有面粉,頓時像個做錯事的孩童一般看著楚瞻。
看著她這樣,楚瞻有些忍俊不禁,又有些無奈,笑著將茯苓糕掰下一小塊送到蘭茝的唇邊道:“只能出此下策了。”
蘭茝亦是個心大的,很快將他遞來的茯苓糕一口吞了。
但一旁圍觀的百姓們卻不淡定了,不是將軍府走水了嗎,這兩人是怎麼回事。
他們的樣貌生得極好,一時間讓百姓們忘了他們來此得真正目的。
那名知曉楚瞻是西楚太子計程車兵更是在風中凌亂不已。但他還沒娶上媳婦,亦不知男女情趣為何物,便不怕死般上前問道:“將軍,你們這是?”
這名士兵便是問蘭茝為何失火的那名士兵,他又一次問出了讓蘭茝無法回答的問題,眾目睽睽之下,便是楚瞻的“胡言”之法,亦不好使了。
但楚太子此刻心情尚好,便好心的對這名士兵解釋道:“是為促進兩國邦交。”
蘭茝聞言,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腹黑”,此人有著神仙公子一般的皮囊,實則腹黑至極。
那名士兵再次退下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只是一名小卒,沒能成為名動一方的大人物,不是沒有理由的。
“你怎麼不問我為何走水了?”被士兵這麼一打岔,蘭茝突然想起來楚瞻這反應好像不對。
楚瞻又掰了一塊茯苓糕遞到她唇邊,似笑非笑的問道:“阿酒,你真的要我問嗎?”
蘭茝快速咬住那塊茯苓糕,不再多言。
憑楚瞻的聰明才智,又怎會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何況她還一手的麵粉。
在蘭茝成功吃下五塊茯苓糕之後,將軍府的大火終於被撲滅了。
她與楚瞻二人走進府內,便見府中的樹都被燒成了焦炭。北柵街的樓宇皆是白牆青瓦,頗為淡雅別緻,此刻府中的白牆已被濃煙燻黑。
“看來,此處暫時不能住了。”楚瞻掃視了一圈開口道。
“那我要去那住呢?官舍?好像不可。客棧,更不可。軍營?本將軍是統領千軍萬馬之人,尚需臉面……”
“去使臣會館吧。”楚瞻提議道。
蘭茝一聽,立馬反駁道:“使臣會館是各國來使與使臣家眷的住所,我怎麼能去。”
“能,我乃來使,你為家眷。”
……
最終,蘭茝迫於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去使臣會館。
但是,她雖心比天高,奈何膽比紙薄,自然不敢住在楚瞻那。只能去薜荔的房間將就一晚。
便是嫡親皇弟,楚瞻也不會讓他們同住一屋,便打著“討好小舅子”之名將薜荔拉到他那屋了。
第二日,內侍總管一早便帶著梁荃的旨意宣蘭茝進宮。
梁荃正在書房內召見蘭茝。
“陛下召臣前來可有要事?”雖然她知道是何事。
梁荃見她並無大礙,冷硬的面色才有所和緩:“將軍府怎樣了?”
“謝陛下關心,只是伙房被燒燬還燒了府中大部分的樹。”蘭茝據實以報。
“嘶!”站在一旁的內侍總管聽聞府上大部分的樹都被燒了,面上的神情瞬間像被人搶劫了萬兩黃金一般。
至今還不知道那些樹有何價值的蘭茝奇怪的看著他。而梁荃自然知道內侍總管是為那般,轉頭冷眼看了他一眼。內侍總管觸及他的目光,頓時噤聲低頭。
“人沒事就好,到時再賜你一座府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