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草草地收拾了一下,沐紅塵呆呆地坐了一會兒,看著丫頭們收拾完了,給她換衣服,給她重新打理頭髮,她一直像個木頭人一樣,被幾個丫頭擺佈著。
丫頭以為她是受到了驚嚇,安慰的安慰,喊魂的喊魂。
這時候正好太子風度翩翩地回來了,他看到這種狀態,有點納悶兒。他問發生什麼事了?幾個人都不吭聲,姑娘們平時膽子也大,所以還是可以發點小脾氣。
周顓頊見幾個人都不理他,又問旁邊的一個小黃門,問發生什麼事兒了?
小黃門把爆符的經過說了一遍,形容那是,火光沖天,差點把房子給炸了。
太子心裡明白,一般的在畫符籙的時候精神不集中才會爆符。
他本來想安慰她兩句,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出口的話就成了,自己沒本事,亂髮什麼脾氣?你二哥不是正宗的大符師嗎?難道他畫的還不夠用?看看你這些個丫頭,一個個比姑娘還拿俏。
紅塵正在氣頭上,突然火冒三丈,一下子像被毛毛蟲蟄了屁股的貓一般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說,我的丫頭,拿俏又怎麼了?我是沒有本事啊,不像人家死人都能醫活嘞,本事大著呢。
周顓頊一下子就鎮住了,他不知道沐紅塵知道了多少關於他和黃秀菊的約定,這其實本來就是自己錯在之前,怎麼說也是對不起紅塵。
他想到了自己母親的命運,心裡一下子就軟了。
他看見沐紅塵臉上淚如雨下,一直一直哭。
他心裡想妻子才16歲,一個16歲的小姑娘,本來在這裡生活就不容易,結果還有那麼多烏糟事,不快樂是肯定的。
他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是擁著她說,對不起!是我的不是,不哭了好吧?
沐紅塵知道黃秀菊跟這個太子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一定不單單是救命恩人那麼簡單,卻也不敢再動問,怕問出一大堆自己不願意知道的事情,更怕觸怒了眼前這個人。
剛才那一句話,出賣了她的心事,但是黃秀菊都回了三天了,她知道也是應當不算什麼奇怪的。
沐紅塵想到,就是從那次上鳳凰山剿匪,他們兩個人才生了嫌隙,所以她好像是無所事事的問了一句,那個鐵梨花呢?問斬了沒有?
太子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說,沒有,把他驅逐出境了,因為他父親還活著,如果真的把他斬了,有可能要兩國交兵,現在不是打仗的時候。
沐紅塵聽了點頭說,活著就好,否則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周顓頊終於憋不住了問她,怎麼回事兒?你為什麼會說這句話?
沐紅塵冷笑著說,這事我當真要先問你呢,為什麼?為什麼自從鳳凰山回來以後,你就像變了個人。經常對我冷言冷語,你要不就殺了我要就不要讓我受這多活罪?你心裡有什麼想說就說,不要這麼喝喝嘖嘖的,不死不活的讓人心裡不痛快。
周顓頊想了一會兒,覺得把事情說穿了也好,於是把得到的那個箋子拿了出來。
千年紅塵千年生,來於北園北海邊,吾今立下相從誓,瑤光宮閣置人間,死飛跑鹿泣主殤,不得塵信終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