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路邊的趙一年與上官婉兒才並肩走上前:“無心兄弟,怎麼任由兇手離開?”
張子龍舉起手臂若有所思的握了握拳:“三十招內我沒把握制服他。”
趙一年還準備追問,旁邊女子已經出聲解釋:“附近那麼多百姓,如果放開手腳難免會傷及無辜。”
“那就這麼放他走了?”
張子龍眼中泛起寒芒:“跑?已經晚了!咱們先去吃飯,填飽肚子我慢慢跟他玩。”
三人轉身準備離開。
董永卻突然跑了過來,雙手橫在身前深深作了一揖:“三位,謝謝各位救在下一命,有道是好人做到底,能不能再幫幫我?”
不得不說董永生的一副好皮囊,身穿青衫儒袍,腰間繫著條白玉帶,烏黑長髮被一頂七星冠束在頭頂,唇紅齒白鼻樑高挺,一雙溫潤鳳眼讓人不自覺的心生好感,身形雖然消瘦卻絲毫不顯單薄,反而透出一股讀書人特有的傲氣。
“窩囊駙馬?”
“原來是董狀元!”
看清對方長相,趙一年與上官婉兒都驚訝出聲。
張子龍看著面前這個帥的一塌糊塗的書生,心中忍不住有些羨慕,就憑這幅皮囊就不知道引得多少女子傾心,怪不得會被唐國公主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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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刻少年就羨慕不起來了,因為那個文成公主已經帶著一群女官殺到面前,張牙舞爪的追著董永又踢又打。
後者也不敢還手,只能被追的上躥下跳,哪還有一點讀書人的樣子。
……
天香閣是長安有名的酒樓,以菜色辛辣而出名,據說是用了西域獨有的調料,邊吃邊出汗讓人痛快淋漓。
三樓臨窗一間包房,紅裙女子下筷如飛香汗淋漓,口中大呼‘過癮。’。
趙一年跟他模樣差不多,嘴唇紅腫的彷彿要滴出血來,可就算如此還一邊吐著舌頭,一邊繼續下筷。
上官婉兒舉起酒壺輪番斟了杯酒:“各位小心點,辣椒不同於其他調料,據說是刺激人的痛覺,吃多了容易陽火虛升。”
董永只夾了一口就眼淚汪汪的扔下筷子,自顧自的坐在旁邊喝酒,彷彿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聞言彷彿找到知音般連連贊成:“沒錯,菜做成這個味道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吃,還真是怪哉怪哉。”
“個有所好吧。”張子龍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下筷夾起根紅彤彤的辣椒:“就是它調的味道?真不錯!”說完直接塞入口中咀嚼,面色與平常無異。
旁邊的人看的直吞口水,他們光吃菜就這麼辣了,沒想到少年居然直接吃起了辣椒。
這口味,夠重的!
酒過三巡後,上官婉兒笑意盈盈的看著董永:“方才那個刺客意圖殺害狀元郎,不知你在長安都有哪些仇家?”
董永滿臉困惑的搖了搖頭:“我在長安又不認識什麼人,更別說結仇了,行刺的事我也沒有任何頭緒。”
坐在他對面的文成公主也幫腔道:“是不是殺手認錯人了?這傢伙膽子比老鼠都小,堂堂駙馬爺被人欺負了連嘴都不敢回一句,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有仇家?”
上官婉兒聞言笑著點頭,岔開話題與二人閒聊起來。
另一邊張子龍與趙一年對飲起來,雖然後者自詡酒量不差可是跟少年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上好的佳釀灌下兩壇,愣是沒有一絲醉意。
倒是趙一年臉上有些紅暈,眼中也閃過迷離之色。
“淮國與蒙國居然同時出使大唐,難道你們那裡出了什麼事?”
張子龍一邊咀嚼著辛辣的炒肉片,一邊口氣隨意的詢問。
趙一年此時已有了三分醉意,聞言是悲從心起苦笑連連,拿起酒壺給二人滿上:“蒙國已經向我們開戰,九州里的青、燕兩地已經被他們攻佔。”
這個訊息如同晴天霹靂轟在少年頭頂。
張子龍捏著酒杯的手一僵,撒出的酒水在桌面形成一灘酒漬:“同屬明州三大帝國,蒙國那些人居然這麼厲害?”
他的異常旁人都沒發現,可正在跟文成公主二人閒談的上官婉兒卻看的一清二楚,眼底深處泛起一絲疑惑。
趙一年仰頭喝光杯中之酒嘆了口氣,這才語氣低沉的解釋:
“一切都是變法鬧得,本來國內就亂軍四起,這才讓蒙國那些蠻夷看準了空子,趁青、燕兩州兵力空虛的時候一舉南下,這才有今日的禍事。”
說完灑然一笑繼續道:“不過兄弟你也不用替我擔心,北方那些蠻夷也就是在馬背上厲害,等我淮國重整旗鼓召集大軍,再依託地行穩固推進,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他們趕回草原繼續放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