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遊馬國投降後,蒙國統一了整片北方草原,並趁著淮國變法內亂的機會,一舉南下攻克了青,燕兩州。
明州三足鼎立的局勢由來已久,任何一國都不可能同時對抗另外兩家的聯手。所以蒙國與淮國正式宣戰後,立刻就組織使團前來爭取唐國的支援。
身穿金色華美長袍的趙一年百無聊賴的坐在馬車中:“青山,這大唐還真是國力強盛,你有把握說服他們出兵共同抗蒙麼?”
月白色儒袍,長相儒雅英俊的楚青山輕輕搖了搖頭:
“只能盡我所能了,淮國與唐國同尊儒術,立國之前也算分屬農耕一族。而蒙國則是信奉武力的番外遊牧蠻族,唇亡齒寒的道理想必對方不會不知道,依我看唐國朝廷就算不出兵相助也會居中調停,絕對不會坐山觀虎鬥任由蒙國壯大。”
說著嘆了口氣:“如果蒙國真的攻下了淮國,要兵有兵要錢有錢,試問天下還有誰能與之抗衡?唐國……絕不會如此糊塗。”
趙一年點了點頭:“希望如此吧,你說咱們堂堂大淮國怎麼會突然就支離破碎了?”說著聳聳肩自嘲一笑:“害的我想當個太平王爺都當不成。”
楚青山掀開車簾看著外面繁華的鬧事:“老師太過急躁了,重病才需猛藥治,淮國還沒落到病入膏肓的程度就貿然用此虎狼之方,如此手段只能適得其反。”
“哦?”趙一年聞言突然坐的筆直,滿臉的興致盎然:“青山你居然敢數落孔老夫子的不是了?是不是因為你那個發小死在了廣陵城下,所以懷恨在心?”
楚青山拿過豎在旁邊的黑鞘長刀,一臉溫文爾雅的笑意:“各有各的緣法,可能這就是他的江湖,我相信福州百姓會永遠記得有這麼一個人,願意為他們遮風擋雨,雖死不悔。”
趙一年滿臉八卦還要再問。
“八皇子,楚大人,咱們已經到驛館了!”門外就已經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
“知道了!”趙一年應了一聲,馬車的門被開啟,青年正了正身上的金色長袍鑽出馬車:“這一路辛苦秦將軍了!”
黑袍銀甲,束髮金弓的秦雨寒面無表情的抱拳行禮:“這都是末將份內之事。”
趙一年點了點頭,抬頭看著巍峨氣派的驛站:“這就是唐國!”
……
九月初一,嘉陵江上碧波盪漾,來往商船絡繹不絕。
張子龍橫挎長劍懶散的趴在甲板上,雙目無神的看著東面岸邊隱隱可見的巍峨巨塔:
“那應該就是凌煙閣吧,傳說供奉了唐國開國以來的功勳之臣。”
“你知道的挺多,不錯,那就是我們唐國的凌煙閣,吾輩為官者夢寐以求的歸宿,是我們大唐最高的榮譽。”
黑裙女子從船艙中走出,來到少年身邊站定。
“最高榮譽?我想那些元勳也不是為了在凌煙閣佔得一席席位吧?拯救蒼生於戰亂水火,保轄下百姓安居樂業,這些應該才是他們甘願赴死的初衷!”
朱雀詫異的看著少年:“你說的那些都是因,只有做到了如此,才有資格進入凌煙閣享受百姓世代供奉。”
“最開始的那批開國元勳,應該是為了拯救蒼生不計回報。而後人都是為了進入凌煙閣這才待民以親,兩者能一樣麼?”
黑裙女子思索良久:“雖目的不同,可畢竟都是造福百姓,本官覺得沒有什麼不同。”
少年眼神有些迷離:“可對我來說就很不同。”
久久無言。
“對了,你說能光明正大的拿到引魂燈,到底是什麼辦法?”
“年節之時萬國來朝,如果你能在宴會上力壓群雄楊我大唐國威,陛下自然會龍顏大悅賜下封賞。到時候你當眾提出要引魂燈,定然可以如願以償。”
“皇家宴會?”張子龍眉頭緊縮:“朱雀大人準備給在下提個什麼官職,能有資格參加麼?”
黑裙女子聞言目光古怪的看著他:“按你這次立下的功績,就算本官竭力美言最多也就能封個從四品的官,而元節宮宴招待的都是各國使團與正二品以上的大員,就憑你根本沒有資格參加。”
果然如此!
張子龍白了女子一眼:“然後呢?朱雀大人既然說了那就一定有什麼辦法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