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卿落的話,夏矜慘白的臉色更加嚇人,艱難地被婢女扶起身,唇角痛苦地動了動,卻突然捂嘴,一口鮮血噴出。
“誒……”卿落一看噴血了,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想幫她把一下脈,夏矜的婢女卻拉過夏矜在懷裡,怨憤地看了眼卿落,滿臉陰霾。
“是我傻,是我蠢,看到一點希望就被衝昏了頭腦,不顧一切,生死置外得來找你!可是落姐姐……”夏矜倚在婢女肩頭,淚如雨下:“我並不奢望與你怎樣,我只是想要跟你做個可以談話的朋友也好,你為什麼,總是如此狠心……”
眼看著夏矜要再噴一口血,卿落也不管她抗拒不抗拒了,上去點了她幾處穴位,剛執起她的手腕夏矜的婢女就將夏矜往後帶了幾步,恭敬道:“傲王妃,小姐身體不適,奴婢先帶她回去了。”
卿落仔細看了那奴婢兩眼,身法輕盈,功力不俗。
“也好,本王妃送送你們。”
“不必了。”
卿落眼看著那兩個婢女帶著夏矜運功飛走,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
“主子,夏矜怎樣了?”暮暮過來輕微問了句。
卿落垂眸:“身體沒事,就是心病難醫。”
“會死嗎?”朝朝發問。
“不至於吧。”卿落皺眉,又嘆了口氣:“應當不會,我剛剛摸到她的脈搏,問題不大,只是吐血有點嚇人而已。”
“這樣?”朝朝捏著下巴思索了一下,又問卿落:“她怎麼回事,就這麼想要跟你做朋友?莫名其妙,看著跟個怨婦似的。”
“咳!”卿落咳了咳,擺擺手:“走了走了,管那麼多幹什麼,她自己的事。”
自己的事,自己的事,可是這種事,怎麼可能是一個人的事!
卿落心情因為夏矜這事兒煩躁了許多,大步流星走回了篁樓,連午飯都沒有了什麼胃口。
而申屠承傲在玉離這邊,手裡提著千蠱花,一旁放著墨雪,居高臨下地冷冷看著躺在地上抽搐翻滾的玉離,神態悠哉悠哉,在等他妥協。
玉離的僕人都被玉離遣了出去,這裡只有申屠承傲和玉離兩個人。
玉離這是蠱毒發作了,被申屠承傲帶來的引子引出來的,他太倔了,聽到申屠承傲拿著千蠱花開出的條件是今生再也不與卿落相見,他便不要了千蠱花,死也不從。
屋內玉離體內的極致寒冰已經釋放殆盡,蠱蟲的動作也越發瘋狂。
“玉離,兩個時辰了,你真能熬。不過卿兒都已經嫁給了本王,你還在堅持個什麼?放下你不切實際的幻想,千蠱花本王也會給你,痛苦,都將不復存在!”申屠承傲聲音毫無情感,反而夾雜著幾分陰冷殘忍,全無在卿落跟前的好說話,這才是暴虐王爺,蔑視世間所有人的暴虐王爺!
“不……我是喜歡啊落……可是…卻從未想過與啊落怎樣!……她嫁給你…你很強…你能保護她,我…我也放心!”玉離咬著牙強忍著疼痛磕磕絆絆地道:“我不會對她做什麼的……千蠱花我也不要!千蠱花對你…不是也很有用嗎……”
這次蠱毒只是被引發出來而已,與尋常發作相比弱了許多,玉離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可是今生再也不見卿落這件事,決不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