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柄斷槍據估測是在兌澤界初定之前就存在的,就是這柄槍在地底戳開了這個巨大的溶洞,並提供了源源不絕的醇厚靈力打造了這麼一個生態圈。”
“我只想得到這個或許可以調和小老闆你那扎手的記憶,可能有其他的東西,但是我是不知道滴咯。”
以斷槍為中心四周地勢呈現為波紋擴散的狀態,深埋地底的稜角披著結晶的衣甲,被星星點點苔蘚地衣溫柔擁抱,散發出柔和的光芒。被儀器抽調的靈力在半空匯成極光婆娑搖曳,與赤金大江交相輝映,煞是好看。
沐兌璣蹲在一個山尖上,看著哈魯大師叮叮噹噹的小錘子小鑿子敲槍身,在承接的小碗裡調入一旁的特色地衣、結晶碎屑,接住了敲下來的一點流光。
“天天啊,你知道這是什麼嘛?”沐兌璣像幫忙卻被大師嫌棄礙手礙腳,只能繞著斷槍走圈一邊和天天扯淡,彈彈槍身、摸摸槍尖,只感覺一股深沉幽邃卻溫暖的力量在手下流動。
“社者,土地之主,土地廣博,不可遍敬,故封土為社而祀之,報功也。”天天點讀筆,哪裡不會點哪裡:“看上面的大地權柄應該是某位土地神所遺留的武器。看樣子應該還是靈力體系尚存時期的大能所留。”
“土地公公?”沐兌璣摸不著頭腦,遠處升級成哐哐噹噹的密集敲擊聲有種神奇的魔性,讓人沉迷在這如狂風驟雨的節奏當中,“按你所說,土地神好歹是神明,怎麼上面沒有神性?就那麼大喇喇的杵在這兒?”
天天嘆氣,“這就要說到靈力體系與如今合化體系的區別了。”
在宇宙引數變化,即汙染之前,眾多生靈以吸納靈力,脩金丹大道。在靈力體系內,‘神性’是修行者在修為達到了某個境界,或是透過參悟天地大道而自我凝鍊而出的,天地所給予的‘認可’,是完全受修行者控制的一種高階屬性。
而在世界被汙染的合化體系內,天地皸裂大道殘缺,世間只能依靠‘大陣·天父地母’維持界內運轉。大道殘缺為其一,修行者體內收納汙染靈力修煉導致靈力不純為其二,自然無法給予‘承認’。現在的‘神性’指的是散播汙染的邪神身上的非凡屬性,是不可名狀、不可理解、不可操控的一種特性。
在‘梨花春雨掩重門’事件發生之前神明就已銷聲匿跡,只有無數汙染在群星閃耀的夜空中伴著交界膜落下。有一種猜測是神明們全體抗擊邪神於天外;還有一種是,昔日庇護蒼生的諸神是最先在汙染中墮化的。
而神明的面容是其權柄的體現,銘刻神明容貌即是分薄其權柄的傳說雖不知是從何處傳起,但可以肯定的是,無人可以留憶神明。
“不過過了那麼久,公司資料沒說,學界也沒個定論,大家夥兒只能抱著疑問接著走下去咯。畢竟世界離了誰都還要繼續轉得嘛。”天天科普完,才勸沐兌璣:“你也太魯莽了!學界現在對神性的研究想必萬年前都沒有多少進展,你就這麼把記憶掏出來了!幸好哈魯大師人品過得去,不然等著你的就是迷暈解剖研究一條龍了!”
“嘿!”沐兌璣反駁:“不是你說神性熔鑄進本命好處多多的?而且大師會隨著時間流逝忘記他用帶有神性的記憶打造本命得嘛?怎麼公說是你,婆說也是你?”
“我也是擔心你嘛!”天天委屈:“他只是看見建木就掐你脖子,看見更為稀罕的神性萬一直接噶了你那可怎麼辦!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沐兌璣語塞,可惡天天的直球總是那麼難以招架!聲音奶聲奶氣表情那麼可愛他怎麼繼續吵啊喂!
“好啦好啦,對不住~下次我一定深思熟慮三思後行,試探對方可不可信再攤開底牌好不好?”沐兌璣還是忍不住辯解:“而且我沒在他身上感覺到殺意,感覺還蠻可信的樣子才腦子一熱把記憶抽了出來給他看的。”
沐兌璣看天天還想說教連忙打斷:“誒誒誒!哈魯大師叫我過去了先這樣啦!”
天天掐腰哼哼唧唧。
兩人都沒注意到,學界是怎麼對過眼就忘的神性進行研究的,也忘了還有個叫‘實驗日誌’的東西存在。
“李家的‘落日熔金’一克七百日幣;范家的‘靜影沉璧’一塊八百八十八日幣;”哈魯大師每仍一樣材料進爐子裡就心痛的報出價格:“波瀾鮫人的‘天光碧’一方一千日幣;瀟湘巫族的隱曜雲一朵五百日幣;多寶寺‘長空煙’一炷三百日幣......”,“小老闆,為了你我可是掏空了我的私藏啊!”
大師虎目含淚,倒入一泓金液:“神兵碎末,一萬日幣一撮,有!價!無!市!”
赤金的火焰自爐下升起,吞噬了裡面沉浮的各色材料煉為一團看不分明的雲煙。大師提起大一號的錘子鑿子隔空敲擊:“五十!五十!”
雲煙在大師一聲聲給自己的加油鼓勁中翻滾聚散,原本不融洽的顏色有了融合的預兆,在地上一下下的敲擊中持續盤旋,在妙入毫顛的操作中將各自特性磨合鑲嵌,合成一體。
大師看準時間,將預處理過得木盒裡的材料一股腦的一併丟了進去,換了對更大的錘子更大的鑿子,渾身上下暴起青筋,鬚髮怒張,從腳尖匯聚力量寸寸擰動腰身將全身的力量透過這一對錘鑿狠狠砸入爐中:“八十!八十!”
爐中突的冒出火光,爐下赤金的火色在大師的不斷煽風點火下變成灼目的藍光,火舌四處飛舞將四下奔逃的材料給捲回爐裡。
“小子!入神識!”哈魯大師一聲爆喝!沐兌璣將早已準備就緒的神魂細絲從原定藉口伸入,探到鑄爐中心不斷沸騰的材料裡去。細絲像是蝌蚪穿過狹長溫暖的通道,在冥冥的指引中義無反顧的奔向命中註定的絕路。
血肉相連的呼喚引導著細絲衝往尚無狀行的起點,路上時不時冒出的火舌、落下的敲擊、突發的爆燃使得蝌蚪們還沒見到歸宿就損失慘重,但是他們挺住了!他們冒著炮火,無畏的衝向戰壕!
倖存的勇士們終於看到了終點!他們奮不顧身悍不畏死的挺向那一團散發著相同血脈氣息的無數種可能!
最終,一隻純白的蝴蝶輕輕吻上孕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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