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祝福的喜糖化作最精純無害的靈力流匯入女孩的四肢百骸,就算是女孩這種孱弱的經脈也能承受這份滋養,更何況副院長之前就已經溫養了母體好些日子。
芥愚境,代表著個體對外界的探索在某方面以登峰造極,轉而向內進行深化掌握。而對於靈力流的微操更是出神入化,鞭辟入裡。
母體經脈孱弱,留不住太多靈力。大部分的靈力在內迴圈中透過臍帶輸向胎兒,被胎兒不自覺的扣了下來。一顆喜糖,足夠昏迷了一段時日的副院長醒過來了。
“唔?外來的靈力,這味道是...!”
副院長現在的腦子說到底還是未出世胎兒的腦子,縱然他盡力改造了,但是依舊會被緩慢的運轉速率拖累,讓平時都是用大腦整合裝置思考的副院長不舒服極了。
這味道!是喜糖!沐家小子接觸了憑身!
思及這一層,他立刻操縱著這股細若遊絲的靈力以極為玄奧的手法施展開,可是這一動有沒有成果都不要緊,要緊的是母體被這破體靈力一激,宮縮了!
授智遊:“!”
女孩披著夜露星光回到了她那乾燥厚實的稻草堆裡。這張‘床’是她在寒冷的夜晚裡唯一可以汲取溫暖的東西。如果足夠好運,她還可以從灰燼裡扒拉出一些尚有餘溫的木炭,用破碗裝著放在一邊。
一夜無事。
第二天,在雞鳴天曉前,女孩就醒了過來。她除了被打昏過去就沒睡過踏實覺。她依舊按著習慣去做煮朝食的準備,天色還沒亮,她是看不見東西的。她摸黑走到柴堆旁才發覺柴火沒多少了。她費力背起竹筐,時間還足,可以去林子裡撿一些回來。
結果才走到門口,女孩便覺得渾身一震顫動,暖流從腿間流了下來。她知道,這是要生了。她沒有生孩子的經驗,只有流產的經驗。但是她現在沒有辦法,她已經疼的叫不出聲了,只能盡力控制跌倒的方向,摔在稻草上總歸不會更疼了。
沐兌璣從女孩吃了糖的時候就一直盯著她,連每日的晨課都舍了就擔心倒黴蛋什麼時候醒過來。他還強制關了天天的狗血電視劇和他一起盯著女孩的肚子。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沐兌璣倒掛在屋簷上,長髮反重力的伏在他身後,透過窗戶紙的豁口看著起身勞作的瘦小女孩。
“誒誒誒!那倒黴蛋醒了!”天天的眼力比沐兌璣好多了,還沒等沐兌璣回話女孩一下跌倒在地,褲子從大腿處溼了一片:“誒誒誒!倒黴蛋要出生了!”
“啊啊啊啊!我能做什麼!”沐兌璣一下慌了神,差點一個倒栽蔥摔下去。
“你什麼都不用做,”天天拿出了他的寶貝本本在上面寫寫畫畫:“這是夢境的重要節點,我們看著就可以了。”
沐兌璣有些不忍,有些擔憂。不忍是看見女孩疼的臉色發白卻無能為力,擔憂是擔心被出生的倒黴蛋會不會有什麼問題:“真的不能幫幫她嗎...”
“你不是已經嘗過苦果了嗎,沒有實力沒有章法的打亂夢境程序,後果不止是你,女孩也會一同承擔導致更加痛苦。”天天安慰道:“不用苛責自己,你已經盡力了。而且這已經是發生過的現實,已經,無可挽回了。”
“夢裡的英雄可以拯救現實的弱者嗎?”
“不可以的。”
“再溫暖,再火熱的夢,也比不過手裡握著的一根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