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可接天的鹿臺順著安德城內最高的山體建造,地基深深戳在山腰處,周圍有無數雲臺圍繞起落接送客人們去往相應樓層。雲間塔頂上的踏蓮金鹿熠熠生輝,吞吐著整片疆域的財物去來。
從上往下看,鹿臺周圍是八圈依山勢起伏錯落的,辰宿列張名下的各類商鋪;再往外則是阡陌縱列的各個區域。這些房屋隱隱將周遭諸座山峰聯結成陣,為城牆輸送足以抵抗獸潮的力量。
而沐家也是經典老牌世家之一,也是有一些辰宿列張的股份的。海苔拿出日卡在商會入口刷卡,隨即有早就候著的店鋪掌事出來,領沐家三人並海苔進入鹿臺。
鹿臺高一百零八層,按客戶等級開放九十九層。客戶等級明面上分四等,從低到高分別是灰黑色帶金紋的辰卡、純黑色撒細碎光芒的星卡、裁一方夜色做底繪有八種月相的月卡、集日光搓線織成的卡面上流轉朝夕的日卡。卡的等級是對照兌澤界通用貨幣的,貨幣分為辰珠、星輝、月石、日幣,按百進位制計算。
海苔刷的日卡是出門前沐老爹給他們的。
他們從鹿臺大門被掌事帶進一樓,沐兌璣跨過一扇門時,天天出聲:“您應該已經注意到了?”
沐兌璣在腦海中反問:“我應該注意到什麼?”
“空間傳送。”天天答道:“我們所走的每一條廊道,每一扇門都是在進行一次傳送,不得不說鹿臺雖然人來人往,但是安保措施還是極其周到的呢。”
轉了好幾個彎,進了好些扇門,沐兌璣差點就“剛翻過了幾座山,又越過了幾條河,崎嶇坎坷怎麼他就這麼多”的唱起來,終於到了易夫人所在的七十七層。
“怎麼說?外面那些直起直落的雲臺為什麼不坐,反而要走那麼多路?”沐兌璣疑惑。
天天‘哼哼’笑了:“這你就不知道了,從鹿臺的空間波動來看,這裡顯然大量運用了空間方面的陣法。從外面雲臺進來的和鹿臺裡面進來的完全不是一個空間,而且這裡的空間節點設計成了類似於榫卯的結構,只有透過特定方式才能抵達。真是精妙。”
“這裡外就是旗艦店和普通店鋪的差別?”
“可以這麼說,兌璣少爺。”帶路的掌事開口回答,沐兌璣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掌事一邊帶路,一邊側身對著沐兌璣繼續講解:“兌璣少爺當真是聰穎,僅從這小小細節就分辨了出來。”掌事恭維中帶著明顯的與有榮焉一手撫胸行禮道:“鹿臺傾心為各族提供無上服務。”
隨即直起腰繼續介紹:“鹿臺按客戶等級提供相應服務,而這外層與內層的分割正是為了給諸位貴客提供自如、舒心的購物體驗。”
“你們鹿臺企業文化建設的不錯啊哈哈哈”沐兌璣不欲多言,看著掌事推開了面前的雕花紅檀木雙開大門,沐兌璣目瞪口呆的看著門內的景象。
裡面是一間看著為擁堵的房間,掛滿各色衣物的架子從下到上堵滿了一邊,擺著各色綾羅綢緞布匹的木櫃塞滿了另一邊,在縫隙裡還塞著數不清的小木盒子。在沒關緊的盒子縫隙裡閃爍著點點珠光。只有在中間擺著一個古典的沉香木梳妝檯,梳妝檯周圍勉強有一圈空地。而易夫人則在鏡子裡和一個年長的男人拿著匹布在商量些什麼。
察覺有人開了門,和易夫人說話的人扭頭開過來,一拍頭:“哎呀,門放反了!”
隨即一揮袖把門關上。之間這雕花紅檀木雙開大門裡外顛了個倒,又開了門。
這次裡面極為寬敞,陽光從落地窗外灑了進來,照在井井有條放在各處的衣物、布匹、飾品閃閃發光。和易夫人說話的男子拿著筆,對著門口的沐兌樞比劃,而易夫人放下手中布匹,想兒女們招手:“愣著幹嘛,進來呀!阿樞快過來給離大師看看怎麼配婚服!”
離大師一身裁縫打扮,彆著個單片眼鏡,把一頭紅髮編成個大辮子,迅速在紙上寫寫畫畫。
“看傻了吧?”易夫人站起身不欲打擾進入工作狀態的離大師,牽走了姐弟二人到一旁坐下,讓大哥一人站在那動也不敢動。
“看到那邊的梳妝檯沒有?”易夫人指了指另一邊的同款沉香木梳妝檯,“那裡面裝著離大師所有的家當,八方流域的布匹無論說不說的上來,那裡面肯定都有。剛剛離大師調轉了一下鏡面拿了匹暗香悠宜給娘看看,結果說的太入神忘了給轉回來了。”
修行者自身特質會不自覺逸散而出,就需要符合其特質的材料所製成的布匹裁剪成衣才能合乎其身。畢竟沒有誰會想衣服突然無火自焚,只剩下一個光溜溜的人在大街上接受著旁人的注目禮。
而婚服更不能馬虎,除了要精挑細選布料,甚至還對繡娘、成衣天時等各種奇奇怪怪的地方有所要求。
“離大師可是整個兌澤界都排的上號的裁縫大師,只要出自他之手就沒有不妥帖的。以後你兩的婚服一樣交給離大師裁。”
“易夫人過獎了,在下不過區區一名裁縫,夫人信得過我的眼光,能放心讓我裁衣這才是我的運氣。”離大師放下筆,“好了,沐大少爺看看合不合身?”一口氣將紙上筆墨吹向沐兌樞,筆墨借風脫離紙張就那麼飄呀飄到了大哥身上,轉眼間沐兌樞就換了身玄纁婚服。
沐大哥頭戴綵鳳飛舞紋爵弁;身著玄色禮服,穿肩繞胸織對襟朵雲紋,胸口是一團鳳於九天銜歲暮寒天香花紋;下襬與袖口是金鳳遊雲,點有歲暮寒天香花紋;下身穿著黑土纁色的韠,啞光的面料上暗繡沐兌樞脫胎祭時所選擇的祭物‘舞鳳蟲’。
易夫人眼睛一亮,取得離裁縫同意後圍著手足無措的大哥迅速留影“天色玄,土色纁,取諸乾坤,天地並存。如此風姿,這才配得上我家好大兒呢!”
“這只是初稿,夫人和少爺有什麼想法可以提出來,在下改就是了。”離裁縫舒心的看著自己的作品,要知道想易夫人一樣完全讓他放開了設計的達官顯貴可不多!一個個不懂裝懂指手畫腳的最後出來的東西總是讓他嬌嫩的眼睛遭受了他這個年紀不應承擔的重擊!
“這套婚服制式改自上古,也只有大少爺才能撐得住這泱泱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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