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氣氛凝重。
投影儀的光束打在牆上,映出一張模糊的照片——KTV包廂的監控畫面。
畫面中,一個男人的側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模糊,只能隱約看到高挺的鼻樑和略微上揚的下巴。
“這是我們從KTV監控中提取的唯一一張嫌疑人影象。”雷辰站在投影前,聲音低沉而有力,“雖然畫面模糊,但可以確定嫌疑人在案發當晚確實出現在這家KTV。”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位同事,繼續說道:“然而,因為這家KTV不是正規營業的場所,治安隊的同事盯上那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裡面的監控少得可憐,除此之外,再也沒有排到嫌疑人的身影。”
韓俊山點了點頭,說道:“不管怎麼說,這是‘10·18案’法案以來,我們第一次知道了我們對手的真面目。雖然只是一張側臉,但意義不可謂不大。”
“第一,這張照片證實了我們之前對嫌疑人體貌特徵的描述,是基本正確的。”韓俊山看向眾人,“尤其是他低矮的身材這一重要特徵,目前已經完全證實了。”
“第二麼,從他出現在KTV這一線索也可以反映出,這傢伙確實是膽大妄為、膽大包天,竟然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花天酒地,挑釁意味極重!”他停頓了一下,“同志們,我們應該要有危機意識啊!”
“如果繼續任由他這麼胡作非為下去,那老百姓會怎麼看我們,會不會戳我們的脊樑骨,罵我們是廢物啊!”
韓俊山的話振聾發聵。
在場的所有人都憋著一股勁,發誓定要一雪前恥。
這時,雷辰繼續說道:“韓廳,但是我們現在遇到了一個麻煩。”
“什麼麻煩?”韓俊山問道。
雷辰回答道:“受害者的指認出現了問題。她最初在向我們陳述受害情節時,把嫌疑人聲音誤聽成是本村的一位村民張強,但經過DNA比對和不在場證明的核實,排除了這一指控。”
會議室裡一陣低語。
韓俊山抬手示意大家安靜,說道:“受害者在極度恐懼和情緒不穩定的情況下,誤將張強認作嫌疑人。這種情況在類似的案件中並不罕見,這也提醒我們,辦案必須謹慎處理,絕不能冤枉無辜。”
雷辰切換了投影,螢幕上出現了受害者的筆錄和現場勘查報告。
“根據受害者的描述,嫌疑人身高約160厘米,體型偏瘦,操本地口音。結合KTV監控中的模糊側臉,我們初步判斷嫌疑人可能是本地人,且對周圍環境較為熟悉。”
他合上手中的資料夾,語氣堅定:“下一步,我們將擴大排查範圍,重點調查KTV當晚的顧客和工作人員,尤其是與受害者有過接觸的人員。同時,技術部門會繼續對監控畫面進行清晰化處理,爭取獲取更多線索。”
“其他人還有什麼補充的嗎?”韓俊山看向在場的其他人。
李睿嚥了咽喉嚨,緩緩站起身來,說道:“他可能是在報復!”
“報復?”韓俊山納悶地看向李睿,問道:“報復誰?”
“警察!”李睿直截了當道。
“報復我們?”雷辰疑惑道,“他也太狂妄了吧?”
“你們想想,我們趕到麗人KTV時,嫌疑人剛剛離開,這傢伙很謹慎也很警覺,他一定是察覺到了某種危險,所以才跑掉的。換做其他人,逃過一劫之後應該躲起來蟄伏一段時間才對,但他卻沒有。相反,他選擇了頂風作案,而且是第一時間就下手,這不是報復是什麼?”李睿說道。
他的話,令在場人深吸了一口氣。
“這已經不光是挑釁了,”韓俊山站起身來,“這簡直就是不拿我們警察當回事!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