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片上的地址其實就是在唐人街,只是王烽以前並沒有仔細逛過唐人街,所以不知道在唐人街原來還有一個這樣的地方——素問中醫館。
王烽走進中醫館的時候,中醫館並沒有什麼人,有一個年輕人走到王烽面前:“先生您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王烽拿出七叔給他的名片,遞給了這個年輕人:“我是來找七叔的。”
最終王烽還是見到了七叔,七叔還是依然健朗,聲音依舊充滿著底氣,見到王烽就開始招呼王烽陪他喝茶。
七叔所喝的茶是正宗的中國茶——信陽毛尖。這種茶沒有苦味,比較淡雅。王烽也很是喜歡,淺酌了一杯之後,就點開王倩給他發的資訊,上面的內容是黃子衿的電話。
黃子衿啊,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呢?她是否認識宮野琉可,能不能告訴他一些關於宮野琉可的事情?
在七叔的默許下,王烽撥通了黃子衿的電話。等到電話接通之後,王烽還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請問是黃子衿嗎?”
黃子衿起初沒有聽出王烽的聲音,所以還是問道:“我就是黃子衿。你是哪位?”
“我是王烽。”
我是王烽——這是一個簡單的判斷句。黃子衿沒有聽出什麼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只是疑惑地問了一句:“你的聲音怎麼變了?”
王烽沒有回答黃子衿的問題,轉而又去問黃子衿:“能告訴我一些關於素問堂的事情嗎?”
黃子衿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真的是王烽嗎?還是說這又是王烽的惡作劇?”
王烽不知道黃子衿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自己以前很喜歡惡作劇嗎?或許吧。
王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措辭:“我真的是王烽,只是我失憶了。聲音的變化不方便細說,只是請求你說一下關於素問堂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一遍。其實你想想也能知道,只是說一遍對你來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影響。就算真的是我的惡作劇,也不會給你帶來什麼傷害。”
黃子衿沉默了,許久,她才再次開始說話:“你真的失憶了麼?”
最終黃子衿還是把關於素問堂的事情說了一遍,從王烽帶她去素問堂的第一次開始說起,說到了九叔和九嬸的死亡,再說到素問堂被九叔的兒子給賣了。她這麼說著,王烽和七叔就這樣默默地聽著,只是聽到後面七叔的眼睛卻是渾濁起來了——七叔落淚了。
王烽沒有去安慰七叔,他也不知道該去怎樣安慰一個傷心者。就好像他不知道去怎樣安慰自己一樣。
王烽還是離開了七叔的地方,七叔沒有攔阻王烽,因為他已經沉寂在悲痛之中不能自拔,也就無法再去理會王烽的抉擇。
或許是被七叔的情緒所感染,所以王烽自己也覺得有些受不了了。他去了酒吧,點了一杯瑪格麗特。
他似乎還記得這樣的一個故事,一位調酒師在自己的愛人逝去之後,在一次雞尾酒調製大賽上以他的愛人之名命名了一種他新開發的雞尾酒——瑪格麗特。
憂傷的藍色,輕微的酸澀在王烽的眼前和舌尖綻放。王烽醉了……
王烽回到賓館的時候,宮野俊雄還是沒有收到任何關於宮野琉可行蹤的實質訊息。而宮野琉可似乎也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有了任何蹤跡。
只有王烽手上纏著的頭繩能夠證明曾經就有這麼一個人出現在他的生命裡過。
王烽走了,沒有支會王豔華和宮野俊雄,他就是自己偷偷離開了賓館。
王烽在賓館了給王豔華和宮野俊雄留了一張便條,他希望他們儘快回美國。他自己則是要選擇一直留在加拿大,不為其他,就是為了要去自己尋找宮野琉可。
王烽再一次回到了自己住的那個地下室。
他把裡面的流浪漢轟了出去,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床鋪,原來的被子已經髒的不行了,王烽也就選擇把這被子扔了重新置辦了新的被子。
只有睡在這裡,王烽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寧靜,就好像宮野琉可還沒有離開他,就是留在了他的身邊。
可是就是這樣的狀態,王烽也沒有持續太久。
街上現在除了宮野琉可的尋人啟事還有了王烽的尋人啟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