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嫁女的時候,聘禮就有十二車,比鄉下計程車紳都不差。
再往上算,劉全這些年戰戰兢兢的為王家效力,光是賞下的農田就有三五百畝,春耕的時候不僱人,地都種不過來,放在鄉下不是小老爺是什麼。
所以,給大戶人家做工,不但不是恥辱,反而是讓人羨慕的肥差。
誰家要是出個給大戶人家做工的掌櫃,莊頭,逢年過節的葷腥都要比別人家多不少,肉香味一飄,隔壁的小孩都能給饞哭了。
“不是買人,是要賣人,別廢話,將鎮上的牙人請來。”
“少爺,這種事是不是跟老爺,還有夫人說一聲?”
劉全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王旭不滿的抬起頭,輕聲道:“怎麼,這種小事還要驚動老爺跟夫人,我做不了主嗎?”
“做的了,做的了。”看到王旭面色不善,劉全不敢再問。
沒一會的功夫,牙人被請來的。
牙人叫潘婆,五十上下的樣子,手上戴著金手鐲,身後跟著兩名打手,看人的時候習慣從下往上看。
這段日子,好多災民落戶在了九泉鎮,人多了,自然就有無以為續,只能賣身為奴的。
不消說,潘婆最近過得挺好,臉上都帶著喜色,一看就知道沒少賺。
“王少爺,是您打算賣人啊?”
潘婆身上的水粉味很重,那種劣質水粉的味道,嗆得王旭直往後仰。
“不用過來,就站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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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揮了揮手,不讓潘婆再靠近,這才開口道:“我府上,有個丫鬟不老實,我打算將她交給你,你能賣多遠賣多遠,我不想在金山府見到她,有沒有問題?”
“要出金山府啊?”
潘婆搓著手,小聲道:“能辦是能辦,不過要把人送出金山府,就不是我給你錢,而是你得給我錢了。”
“要多少?”
“怎麼也得...”
潘婆一咬牙,比了根手指:“一百兩!”
“你還真敢要,一百兩銀子,都能買二十畝好田了。罷了,就依你,一會人過來,天黑前就給我送走,不過價格我答應了,要是出了閃失,我可唯你是問。”
面對王旭的喝問,潘婆連連點頭:“曉得,曉得。”
應下這事,潘婆謙笑著又道:“王少爺,不知這丫鬟,籤的是死契,還是長契?”
“有什麼說法?”
王旭對這些不懂,想來,繡娘入府之前,籤的應該是三年,或者五年的長契。
“死契好辦,為奴為婢,怎麼處置都在主人手上,賣到青樓去都是可以的。長契的話,就要難辦一些了,這種人是可以贖身的,哪怕不贖身,到了一定年限也能恢復自由,主家可以打罵,卻不能傷了性命。
另外,簽了長契的丫鬟,再次買賣,還需到官府報備,沒有合理的理由,官府也不會放人。”
潘婆這麼一說,王旭就有底了。
不管繡娘籤的是死契還是長契,今日都要將她賣掉,想來就算沒有正當理由,宋縣令那也會給出合理解釋。
只是聽潘婆的意思,好似不籤死契的丫鬟,是不能賣到青樓去的。
好吧,王旭雖然不滿繡孃的不安分,卻也知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是天經地義的。
要說因為這點不安分,就將人賣到青樓去,王旭還不至於那麼缺德。
“劉全,去將繡孃的賣身契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