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皮笑著沒事,他在鎮上混江湖的時候,比這重的傷都受過。
我知道他在撒謊,潑皮根本沒打過架,唯一的一次還被嚇跑了,然後就回來了。
我們在樹林裡住了一夜,晚上很冷,我們聚在一起,緊緊挨著彼此取暖。
第二早上,徐老漢給潑皮做了個柺杖,中年人則找了根棍子給潑皮綁在腿上,讓他的腿可以少用點力。
我們就這樣上路了,這一,是離開村子的第六,我們身上帶著的糧食也吃光了。
接下來,我們不只要趕路,還要去找吃的。
樹林中有野果樹,運氣好的話,能在地上找到風乾的野果。
徐老漢,這是我們的運氣,如果我們不是第一批出來的人,別想找到這些好東西。
我們一起吃著風乾的野果,幻想著揚州的繁華,彼茨心氣都很高。
當晚上,臨睡前,我鼓起勇氣跟繡娘:“如果你沒有地方去,到了揚州可以跟著我,我做工養你。”
繡娘沒話,反而往徐老太的身邊擠了擠,引得徐老太的女兒很是不滿。
我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這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一件事。
失落,不甘,自嘲,或許都有吧。
第八,我們的速度慢了下來,一隻能走五十里了。
潑皮的傷勢在惡化,左腿腫的比右腿粗幾倍。
但是他很樂觀,跟我,大家已經走了五百里了,再走一千里就是揚州地界。
我問他能撐住嗎,他能,他還要去揚州幹一番大事業,怎麼會撐不住。
中年人昨晚的陷阱,抓住了一隻野兔,大家決定吃掉野兔在上路。
做飯的時候,中年人顯得悶悶不樂,我以為中年人是覺得,野兔是他抓到的,不想給大家吃。
中年人卻對我,潑皮可能撐不住了,他的傷口在惡化,腿裡面都是膿,要不了幾他就走不動了,得留下。
野兔很香,混合著野菜,哪怕沒有調味品,大家也吃的滿嘴流油。
我卻吃的很不是滋味,潑皮如果留下,他能一個人撐過這個冬嗎?
他能面對後面的災民嗎?
我不知道,也不敢想,只是默默將自己的兔肉,塞到了潑皮手上。
潑皮看著我,笑了笑,又把肉給了徐老太,而徐老太將肉給了她女兒。
三十多歲的大姑娘,噘著嘴,聲嘀咕著什麼,愉快的將兔肉吃掉了,我依稀聽到她好像再sb...
我傻嗎?
我不傻,我只是討厭分別,父親,有的人走著走著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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