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竹搖了搖頭:“沒有被文親王府選中的話,奴婢早就餓死街頭了。奴婢從小沒了父母,是王爺把奴婢買回去,再悉心培養。”
果然,這種親衛,還是要選無父無母的孩子,從小培養,才信得過,她之前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像你這樣,被買回王府從小培養的,多嗎?”
雲竹猶豫了一瞬,但也僅僅一瞬,她就說道:“不是很多,也不是很少,還是要看根骨的,有的不適合習武,或者吃不了苦的,就都被放棄了。”
放棄?江亦瑤沒接著問,但也知道,他們的下場應該不會太好,畢竟是被選中參與過訓練的,知曉了文親王府內部的一些訊息,不能留活口放出訊息去。
馬車內又重歸了平靜。
直至江府,江亦瑤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到了素行閣,江亦瑤才拿出精緻的金玉鑲邊的小藥罐,抹在手上,作勢要塗在雲竹臉上。
雲竹一下子跪了下來:“使不得,小姐,這藥膏這麼珍貴,奴婢這點小傷,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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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少女的聲音不大,卻是成功讓雲竹不敢再多說一句。
感受著冰涼的藥膏輕輕塗在臉頰上,再由溫暖的指腹緩緩推開,雲竹一時間竟感動的有點想哭。
越是處在泥沼之中,表現得越開朗的人,往往越渴望別人的關心和照顧。
在酒桌商場上這麼多年,江亦瑤深諳俘獲人心這一點。
不到傍晚,景恆又來了。
少女坐在椅子上,和往常一樣翻看著賬本,還時不時在紙上寫下一些東西,纖細白皙的手指與手中的毛筆形成強烈的色彩對比,甚至由於少女體弱而微微呈現出半透明的感覺,一縷青絲垂落在前,搭在青色的衣衫上,增添了幾分嫻靜溫柔。
景恆對於這樣的場景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但每次從窗戶處進來看見的時候,內心都會不受控制地微微盪漾。
“給你帶了蟹粉桂花糕。”景恆走到書桌前,帶著討好的笑容舉起自己手裡的點心給少女看。
寫完最後一個字,江亦瑤才抬頭,看向這個不但來她這裡蹭飯,還拿走她的被褥的小偷。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這個定理在江亦瑤這裡顯然是不成立的。
見少女眸色平靜地看著他,景恆立刻開啟了手中的小食盒,端出了精緻美味的點心,一副諂媚討好的模樣:“江小姐,您請。”
故意掐著嗓子的聲音並不難聽,反而是當真有幾分女子的嫵媚。
江亦瑤捏起一塊點心,另一隻手挑起少年線條凌厲的下巴,“恆公子不愧是南風館的頭牌,這小臉長得,嘖嘖。”
“小姐滿意就好,來,您請。”景恆也順著江亦瑤的話走,做出一副討好客人的小館模樣,端起旁邊的茶盞,送到少女嘴邊。
江亦瑤奪過茶盞,推了把景恆:“行了,別造作了,我自己喝。”
明明力氣不大,景恆卻是順勢直接倒在了地上,淚眼朦朧:“小姐您怎麼這麼對奴家,奴家對您一片真心啊!”
江亦瑤想把茶水潑他臉上。
“別發瘋了,起來,有事要和你說。”
景恆也沒再接著鬧,拍拍衣服上的塵土起身,站在桌子旁邊,“什麼事?”
城西那邊的布匹店已經裝修好了,江亦瑤等過幾天去城南看看,把布匹店經營起來。
“我讓你挑的城東的商鋪,你挑好了嗎?”
“挑好了,”景恆從衣服裡拿出了地契,“今天來也是想給你送這個的。”
江亦瑤拿過來看了看,然後放到了一邊,“還有一件事,你的訊息來源是什麼?”
景恆心裡一動,她知道天機閣的事了?
“不用告訴我,”江亦瑤緊接著說道,“我只是想和你說一個更好的獲得訊息的方法——乞丐。每天在這京城各地都有那麼多乞丐遊蕩,他們知道的訊息不會少,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乞丐幫忙散播對我們有利的謠言。”
“比如江二小姐被祖父派人暗殺?”景恆嘴角帶笑,看向少女。
江亦瑤也看向景恆,“對,我需要一個組織把他們組織起來,但是沒有人手,錢財也不夠,所以需要你幫忙了。”